房子刚盖没有多久,王成就和吴美玉说,砖的质量不好,一掰就碎,这些砖能用的连三分之一都不到,让她赶紧买些好砖来。吴美玉一听,一时手足无措。她和白新银说,白新银不相信,王成带着他们到门口去看砖,王成随手拿起一块砖,用手一掰,砖被掰碎成几瓣,吴美玉仔细看那些堆积的砖,很多砖还没掰,都已经碎掉了不少。这下,吴美玉和白新银是彻底傻了眼。
白新银打电话给贾名堂,贾名堂坚决否认,他说:“不可能,这些都是好砖啊!”
白新银让贾名堂过来看,贾名堂推脱说:“自己忙,过两天过去。”但是过了几天都不见贾名堂的人影。
白新银晚上去贾名堂家找,贾名堂正好在家,他和白新银说:“砖碎只能是一个原因,就是你浇水浇多了。”
白新银说:“不可能,我们浇水的时候,有几个盖房子的人就在跟前,他们以前就是这样浇水的。”
贾名堂又说:“我拉了这么多年砖,从来没听谁说砖不好的,明天我带你去砖厂看看。”
第二天,白新银一大早就去了家,贾名堂带着他去了那个砖厂。那个砖厂老板认得贾名堂,贾名堂经常从他这里拉砖。贾名堂把来意和砖厂老板说了,砖厂老板的态度瞬间变得十分不耐烦,他摆着手说:“我这砖厂干多少年了,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
第三天,白新银说:“名堂说了,我们家的砖就是从这里拉的啊!”
砖厂老板说:“贾名堂是经常在这拉砖没错,他也去其他砖厂拉砖啊!你怎么证明,你家砖就是我们厂子出的啊?”
白新银说:“名堂可以证明!”
砖厂老板说:“没有用,是他卖给你的砖,又不是我卖给你的,我和你没话说!”
贾名堂说:“他家得砖确实是在你家拉的。我有收据啊,你那应该也有。”
“老贾,你都拉这么多年砖了,好赖砖你看不出来?”砖厂老板似笑非笑第看着贾名堂说,“哼!就算你那收据是我这里开的,你怎么能证明我的砖一定卖给这个人了?你说是就是?”
贾名堂还想说什么,砖厂老板显得十分不耐烦,说:“我还有事要忙,不能陪你们了。”说完,他做出送客的样子。
白新银这一趟无功而返,他回到家对吴美玉说了今天发生的事。吴美玉不停地埋怨白新银,这可是一万多块钱的东西啊!白新银借酒浇愁,醉醺醺地扬言要去杀了那个砖厂老板一家。
为了不耽误盖房工期,吴美玉只好让白新银到市场上买新砖,谁知砖价又涨了,2毛8一块了。
吴美玉想到了儿子单庆。
单庆从吴美玉嘴里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但是他刚工作半年,初出茅庐。单庆找了自己一个当律师的高中同学,将家里的事和他说了。那个律师同学告诉他,这事情找砖厂没有用,要找就找那个拉砖的,只要证明砖是从他那买的就好办了,他愿意赔偿最好,不愿意的话直接去法院起诉他。
单庆和单位领导请了两天假,他回家和白新银一起去贾名堂家。他们找到贾名堂,故意和他说准备打官司,贾名堂以为单庆他们要和砖厂打官司,自告奋勇的要当证人,他把拉砖送砖的经过都和他们说了。从贾名堂的话中,单庆发现两个疑点:贾名堂总是晚上送砖,他在送砖以前就把砖款拿到手了。
回到家,单庆和母亲还有白新银说,贾名堂很可疑,他拉的砖未必就像他说的是从那个砖厂拉的,就算是,他拉那多年砖应该也知道好坏,可能他是故意的,反正他把砖钱全部要到手了,差砖价格肯定低。还有他总是晚上送砖,一般人送砖怎么会晚上送?晚上送,不仔细看也看不清砖好坏啊!
单庆又拿几块碎砖去问有经验的烧砖工人,人家告诉他这砖之所以碎,是煤矸石放多了,这样的砖表面看不错,遇水就碎。
单庆和白新银再次找到贾名堂,这次他们直接了当,让贾名堂赔钱,谁知贾名堂大呼自己也是被坑的,让他们去找砖厂。单庆说要起诉贾名堂,贾名堂却根本不在乎,就算起诉也告不着他,要告得告砖厂。见贾名堂软硬不吃,单庆和白新银只好回家。
单庆带着白新银去镇里的基层法院起诉贾名堂,贾名堂收到法院传票以为法院要抓他便躲了起来,后来知道是白新银起诉了他,觉得大不了赔点钱,就出庭了。开庭那天,赵子姗也过来了,她是来给单庆打气的,单庆作为原告的代理人出庭。贾名堂看到开给白新银买砖的收据和那些碎砖的照片,他开始心虚了,官司很顺利地赢了。
从法院离开时已是中午,一路上,贾名堂和白新银嘀嘀咕咕地说话,白新银让单庆和赵子姗先走,他说自己有事出去一下。单庆看出了白新银的心思坚决不让他走,他猜到贾名堂肯定是要请白新银吃饭。白新银甩开单庆的手,还是和贾名堂一起走了。赵子姗见状,提醒单庆以后要小心点这个继父,她说白新银是非不分,没有什么原则性,这样的人反复无常,不能让人信任啊!
果然,贾名堂请白新银吃饭,几杯酒下肚,刚才还是原告和被告的他们又成为朋友了,白新银满口答应贾名堂少赔一千五百块。
只是白新银和贾名堂不知道,法律不是儿戏,判决上判的是多少就是多少,贾名堂这顿饭最后是白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