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体格也不像虚弱到只是淋了一点雨就导致高烧的啊?
但应屿点了点头。就是淋了一点雨而已。
他也觉得郁闷,怎么会呢,他一向身体很好,也有健身的习惯,开春的时候做年度体检,每一项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漂亮得不得了。
“那个……”谢青溪见许亭的眉头皱起,忍不住心惊胆战的开口,“他刚出差回来,去海城待了快一个月,他的助理说这段时间他工作很重,没怎么休息,会不会跟劳累有点关系?嗯……免疫力下降?”
千万别是别的问题啊!
应屿睁眼,恰好看到妻子瞪大的眼睛里忐忑的目光,不由得心里一暖。
他朝她伸了伸手,“小溪。”
谢青溪闻声转头看向他,下意识的去握他的手,关切道:“哪里不舒服啊?”
应屿摇摇头,捏捏她的手心,没说话。
许亭嘴角一抽,不是,倒也不用这样吧,又不是得了绝症……
“确实有这可能,应总应该好好休息的。”许亭忙道,问他要回体温计看了眼,体温还是高,“吃药怎么样?针能不打还是不打。”
谢青溪有些犹豫:“可是他已经吃过药了还是这样。”
“药物起作用需要足够的剂量和时间。”许亭耐心的安抚着自己的雇主。
最终应屿还是接受了他的建议,他也同意在应公馆多停留一段时间,观察一下他服药后的反应再走。
谢青溪松了口气,笑道:“外面雨大,许医生你也不好走的,不如留下来喝杯茶,杨浠,你去拿前天我带回来的那罐碧螺春。”
许亭听了忙笑着道谢,心想这位应太太不愧是个行事周全的妥善人,他来应公馆的次数也不多,她竟然能注意到他爱喝茶。
不过,这份细致入微的观察力,也许正是豪门太太的必备修养之一。
许亭跟着杨浠去了待客的花厅,谢青溪等他们离开了,接了温水来,照顾着应屿把药吃了。
应屿吃过药,身子往沙发上一歪,像是终于支撑不住似的。
谢青溪看他往宽大的沙发上一躺,眼皮立即跳了两下,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但最后到底没出声。
而是转身往楼梯走,应屿听见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也没睁眼看一下,他知道妻子是去给他拿被子了。
果然没过几分钟,脚步声再次靠近,轻软的被褥就裹了上来,他忍不住满足的呼出一口气。
谢青溪见他皱起的眉头松展开,弯起嘴唇笑了一下。
白色的狮子猫这时又从外面溜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只蓝金渐层的英长,和一只长毛三花。
三只猫一来就凑到谢青溪跟前,谢青溪挨个摸摸头,“西西,南南,小北,你们都是从哪儿回来,怎么身上有点湿?”
她说着起身去找毛巾,应屿只听见脚步声又一点点远了。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身上一重,被东西压住了,不用问,肯定是哪只猫崽子。
但他一动不动,一是生病难受,二是知道用不了多久,谢青溪一定会来解决这个压顶的秤砣。
脚步声又渐渐近了,他耳边响起谢青溪低声的惊呼:“西西,快下来,别捣蛋。”
哦,原来刚才压他的是长毛狮子猫西西啊。
“喵。”
“嘘!”
耳边是妻子柔声让猫过来擦干身上的水的低哄,和猫崽子不情不愿的喵喵叫,应屿纵使是闭着眼没看一眼,也能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姿势,谢青溪又是什么动作。
一种无比安定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是七年来他最熟悉的那种感觉,由稳定的婚姻家庭带来的,让人无比放松的安全感。
无论他离开家多久,只要回家,就能听到她的嘘寒问暖,哪怕只是加班晚归,也总会看到她在灯光下等他的身影。
她的身影和气息似乎无处不在,织成一张网,将他,也将他们这段婚姻,牢牢维护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