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皎坐在二楼临窗的雅案前,有人前来,便为其把脉开方;无人来,便写新法案。
她的价格定得实在是高,要调理好一个人的肌肤,至少是半年一载,根据情况,最低价都是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银子说少,实则是个天数目。
说多,但是疗程常长达几个月,也有的是京中妇人能接受。
仅仅只是昨日一日时间,就足足接治三十多名女子。
春鹭作为账房盘算着账目,惊喜得眼睛都是星星。
如此一来,很快就能赚到足够多的银子,回到陈家,撑起那风雨飘摇的偌大府邸!
春末夏初的天气很柔和,风也是轻轻的。
陈玉皎坐在雅致的阁楼前,十分享受这种开家属于自己的小店、同时写新法案的生活。
她拿出一个简朴灰色沉香木的箱子,将银票放入其中,目光微微期待、发热。
之前从陈家离开时,祖父和父亲虽然再是骂她,可还是看不得她吃苦,给了她足足两百万两黄金。
那是整个陈家几十年来的积蓄,开医馆,秦学庄园,以及辅佐先帝几十年来的赏赐等,全被她因战家而挥霍一空。
待凑足两百万两黄金,她就可以回到陈家,去面见自己的父亲、祖母。
而长街对面的酒楼里。
赢长屹一袭银白色的身型临窗而立。
旁边的案上堆积着许多从长屹君府搬来的竹简,全是待办之政事。
他的目光投向远处的悦己,尊贵的眸色沉敛而凝起欣慰。
这七年来,他看到她为战寒征,将那个万丈光芒的玉华隐下,自愿成为一个默默无闻的家中主母。
如今,她终于重新开始。
他坐于案席上,隔着凌空的距离,亦提笔处理事宜,高贵的身影间是无声的陪伴。
一袭红衣的赢菱走来走去,“我就要去找玉皎玩,大哥你总是拦着我做什么!”
赢长屹眼睑微抬,看她一眼:“这两日不可扰她。”
他了解陈玉皎的性子,刚刚从战家解脱,她需要清闲的放松。
而且悦己刚刚开业,新法也需列出最主要的提纲。
她太过认真,心思都在事业上。
赢菱在这个时候过去,闹闹嚷嚷的性子只会打乱她的计划。
赢菱气得在他对面坐下,“大哥,可是你千里传让我快马加鞭赶回来,一路上我马都跑死八匹。
回来了你就不让去找她,你自己还不提亲,你再这么磨磨蹭蹭的,我可把她介绍给别的哥哥了!”
赢长屹从竹简间抬眸,看她一眼,“还是这么胡闹?你似乎也该成婚了。”
“算了算了,当我没提起过这件事!”
赢菱撑着下巴泄了气,“好无聊啊,什么时候才能找玉皎一起策马游玩。
都怪七哥没有人性,竟然只给玉皎十天时间!他什么时候才学得会怜香惜玉喔!”
提起这,赢菱更是摇了摇头:“算了,要他学会怜香惜玉,恐怕比要我为了一个男人去死还难。”
甚至比一统六国还难!
赢菱完全想不出自己那个肃杀专横的赢厉哥哥,疼起人来是何模样,恐怕她有生之年都看不到。
赢长屹看着赢菱那百无聊赖的模样,又安抚道:“去准备吧,后日下午,便可寻她。”
以玉皎的速度,后日给君上的新法案,便能完成一大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