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愤怒,如果王国宇的家人这般为所欲为的话,那么,本来不至于如此严重后果的处罚,大概率是故意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大街上的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彻底的意兴阑珊,看着对面娇美的少妇,淡淡的问,“还有力气打吗?没有的话,我该回家了。”
她双手扶在自己的膝盖上,还在不停的喘着粗气,但是眼神里的怨毒丝毫未减,瞪了我一眼,回头看了看落在地上那把纤细的水果刀,倏地转身,就要去拣,她真的是很想杀了我!、
看着她捡起了那把水果刀,落寞的我在想,要不要让她捅一刀算了。
看着她双手持刀扑了过来,习惯的肌肉记忆,让我下意识的一个侧身,一只手抓住了她拿刀的手,也是下意识的问,“是不是让你捅一刀,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她充满仇恨火焰的明眸,离我很近,咬牙的声音都听得到:“你想得美!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我深吸了一口气,那真的是只是一场意外,不是我的本意。虽然愧疚,但也到不了一命赔一命的地步。
何况,我还有父母,还有妹妹,还有女朋友,还有房贷,我不可以死!
于是,我果断的用力一拧,她吃疼娇呼,刀子再度瞬间落地,再一记掌刀,砍在了她手臂的软筋上,她惨叫一声,不由得捂住手臂,缓缓蹲下,似乎疼得叫都叫不出来。
我才是专业施暴的。软筋被重击,会很痛,足以疼得让一般人失去行动力,至少需要几分钟才可以缓过来,但是不会对人造成任何伤害。
几分钟足够我扫了一辆电动车,飘然远去........
被开除之后,单位宿舍也不能住了。
我之前贷款买了一套大房子,只是现在还没有交房。
现在看来现实好残酷!
残酷到原来自己拼杀了这么多年的城市,连一个立足之地都没有回馈给自己。
朋友同学什么的,现在大多是住宿舍,借宿根本不现实。
女朋友周晓茹是护士,今天夜班。她倒是租房了,只是跟一个同事合租的。不确定她那个同事今晚是不是也值班,如果不是,自己贸然过去,会很不方便。
所以,骑上电瓶车,摆脱了王国宇疯子老婆的我,居然不知道去哪里。
我其实不怎么能喝酒,今天确实是我这半生里最黯淡的一天,茫然中,酒劲居然有些上头,电单车在这空旷无人的大街上,开始有些不受控制的弯弯绕绕走起了“S”........
可职业的敏感总是可以第一时间感受到危险的临近,身后咆哮的汽车马达声,冲锋一样迫近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一个侧滚翻,电光火石间,一股气浪擦着我的耳畔呼啸而过,被我舍弃的电单车,瞬间被撞得腾空而起,稀烂在路灯的光影之中........
如果不是我反应及时,此刻的我也应该和那电单车一样,不说被撞得稀烂,起码落地之后,也该是血肉模糊,九死一生.......
如此狂飙的车速,就是奔着撞死我来的。
看着急刹车的那辆绿色的悍马又一个急刹车,又咆哮着掉头,分明看的见驾驶舱里那张娇美的脸蛋,隔得再远,都能看见那喷火的目光,我也愤怒了!
疯子一样的女人!疯子一样的女人!我已经放过你两次了,还让你暴揍了一顿,你居然还不知好歹的要我的命!
这是第三次了!
悍马暴烈的性能此刻发挥到了极致,甫一调转车头,对准了我,如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来,朝着我现在的位置,置我于死地的疾驰而来.......
我没有半分的犹豫,拔腿就跑,一个飞跃,冲上了马路牙子,身后的马达轰鸣,那个疯子女人,要我死的毅然决然,分明也管不了马路牙子的阻隔,依旧朝着我撞来........
这样被飞车追杀的千钧一发,我经历过,从我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该怎么脱身,我又是一个飞跃,飞跃了隔离带,隔离带那一边是雕塑,雕塑的基座足有半米高,混凝土制作的。
悍马车再牛逼,也牛逼不过混凝土。车速极快的疯子,不管不顾跟着我冲了上来,我又是一个侧滚翻,躲开了高速悍马车和混凝土基座的夹击。而业余的疯子女人根本不可能在在短距离内调转方向
我还没来得急爬起来,“砰”的一声巨响,不用想,那个疯子女人消停了.......
饶是身经百战的我,堪堪从生死一线逃离,再回头看看悍马车车头,已经被坚如磐石的雕塑混凝土底座阻挡得扁了一半还多,挤压得不成样子,变成了一堆奇形怪状的破铜烂铁。
再看驾驶里,安全气囊已经完全弹开,疯女人也只能看到秀发散乱,好在门框只是微微变形,驾驶空间大致完整,白色气囊也承受了大部分撞击力,疯子女人应该并没有什么大碍.......
我走过去看了看,摁开气囊,疯子女人双目紧闭,嘴角渗出了鲜血,似乎已经人事不省。
这个女人想要我死!不是一次两次!她现在这副惨样,完全是咎由自取。
可是我还是下意识的想要报警,可是翻遍了身上的兜兜,找不到手机。
我四下里找了找,可是这里已经是马路里面,灯光黯淡,根本就找不到,我只好来到了副驾驶旁,尝试着想要拉开车门,找到她的手机报警。
还好车的质量过硬,车门居然还能开。
我找到了她的手机,可是锁屏的密码我不知道。疯子女人嘴角的鲜血,似乎多了许多。
我知道这是内出血,越来越严重。
我解开了束缚她的安全带,看了看,她的胸部以下还算齐整,应该不是肋骨骨折导致戳破性内脏出血,大概是震荡类导致的。
我抓起了她的小手,用她的指纹打开了她的手机,然后打了120,叫了救护车。
然后用她的手机,拨打了我的电话号码,总算是在刚才飞跃的草丛里找到了我的手机。
其实我可以走的,我确定了这四周并没有摄像头。
静静的等待救护车里,我萌生过好几次这样的想法,但是却始终迈不开那一步。
我只是回到了车内,多留了一个心眼。
救护车到了,费了点劲,但是还是顺利的把那个疯子女人抬上了救护车,我也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