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的一件事,秋盈如果承认自己是自杀,根本不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来录口供。
我看了看手机,从三师哥走,已经足足两个小时了。本来这点小事不需要他亲自出马的,可是事关我,他最疼爱的师弟,所以他谁也不相信,自己去了。
一去不复返,意味着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
剥茧抽丝,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是我最擅长的。可是一旦简单的事情复杂化,那就意味着你麻烦。
果不其然,三师哥回来的时候,一脸的沉重。手里还提着个黑色的方便袋,鼓鼓的,不知道装的什么。
走到我跟前,“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点点头,“我当然不是那样的人!”
“可是那个叫秋盈的一口咬定就是你把摁在床上,意图不轨,她拼命反抗,你就打碎了一个啤酒瓶,划开了她的大动脉........”
果然,只要有机会,她是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哪怕是拼上自己也要咬我一口。
“我就去了现场,想找找监控,或者证明她说谎的证据........”
我不由得苦笑,“看你的表情,是没有找到喽?”
他重重的点头,“你得好好想想,关键的是那个啤酒瓶提取下来的指纹有他的,也有你的!”
我再度苦笑,“我喝光的啤酒瓶,怎么会没有我的指纹呢?”
“所以你得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其他人出现过!外面有监控,只拍得到你跟她进了那个房间,你手里还提着一个大袋子!”
我摇摇头,“没有人,就我俩!”
三师哥表情变得严峻,“知道我为什么提那个大袋子吗?”
“那个大袋子是我从那个农庄里带回来的鱼汤。可以查到的!有什么问题吗?”
三师哥严峻的表情变得沉重,“小屁孩,师哥也不跟你绕了。我为了给你找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带人去了你在香格里拉的休息室,也就是秋盈出事的案发现场,在你的床底下发现了一个盘子。这个盘子是个物,学名叫做正德黄釉盘.........”
他顿了顿,“三天前,香格里拉的老板林东报案,说在放在香格里拉三楼收藏间的一件物被盗!正是这件正德黄釉盘!”
我听得眉头紧皱。我以为只是秋盈要陷害我,没有想到这还是个局中局,突然想起来三天前余雯雯跟我随口提及过,说是三楼来了警察,有什么东西被盗了.......
果然,仇恨的力量是无穷的!
我曾经虐待过他。如今又在他手下拿着高薪,我的存在,在他看来肯定是眼中钉肉中刺!他怎么可能会放过我呢?
我不由得好奇,“师哥,你说的这个正德黄釉盘,它值多少钱?”
三师哥一愣,“你小子要死啊!你知道不知道我们一楼的停车场的摄像头拍下你从三楼跳窗下来的视频?你知道不知道你冒充警察吓唬的那个女招待,正在隔壁准备指认你,证明你骗走了她的门禁卡,进了他们老板的收藏室?如今赃物还在你常住的地方被发现,你知道不知道,这已经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足以证明你犯下了盗窃罪????”
那个身穿比基尼的女招待要指认我,进入了林东的收藏室?我进的难道不是一间教室,还有一个病房,外加一个古代大小姐的闺房吗?
我不由得一问,“是不是你今天去香格里拉的时候,他们才把一楼地下停车场拍下我的监控交给你的?”
“是啊!”
我点点头,“那就对了!”
三天前林东就知道我是从三楼跳下来的。第二天他就报案说是失窃了,当时不给那个视频,现在才给。大概率就是为了他的阴谋更完美吧!
利用秋盈在我住的地方自杀,然后反咬我一口说是我谋杀,吸引警察去现场勘察,勘察中意外的发现了那个什么失窃的正德黄釉盘........
两件事混合在一起,局中局,套中套,且一切都丝毫看不出刻意的痕迹!
就是说故意伤害秋盈这件事可能因为各执一词,无法钉死我。那么现场发现的赃物,加上我爬楼跳楼的视频,盗窃罪才是整我的真正目的,也是整死我的杀招!
我还是继续问,“那个什么正德黄釉盘,到底值多少钱呢?”
我是有当律师资格证的人。我比谁都清楚,盗窃罪,被盗窃物的价值是量刑的标准!
“我问过林东了。他是从去嘉德春拍上拍回来的,花了两百一十六万........”
“啧啧!这么值钱啊!为了整死我,林东还真是舍得花血本!”、
三师哥听得似乎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想要知道盗窃物值,好盘算下量刑啊?两百多万,十年起步!哪怕是追回赃物了,起码也是个五年!”
我镇定的看着他,“师哥,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可是现在证据摆在这........艹!”
确实,证据摆在这里。看着三师哥使劲的揉着头发,异常烦躁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只好说,“不能他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吧?这个盘子,得拿去鉴定吧?万一是个假的呢?”
“人家拍卖行的手续什么的都已经给我看了,复印件也给我了!林东还当着我的面确定了,这件就是他丢失的那一件!”
“据我所知,拍卖公司对拍品都不保真,我还是建议去做下鉴定吧!我们市的瓷器专家不少!又不用费什么事!”
州离瓷都景德镇不远,本来就有很多瓷器收藏爱好者,和不少瓷器鉴定专家!
三师哥摸着乱糟糟的头发,“好吧.........但愿是个假的!哪怕是个假的,入室盗窃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