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即愣住,他却极为热忱地把我邀了进去,寒暄一阵,听了七七八八,约莫知道他是个药材商人,而我是个教先生。
“犬子在您处学的如何啊?”
我笑着敷衍道:“贵公子聪明伶俐,一点就通,如此之下,必然有大成就。”
“哦……”他向后仰着,爽朗一笑,但眼神里分明没有笑意。
这人想必就是真正的余坤了,而现在我身处的这个世界,就是他的幻境。在这个幻境里,他衣食无忧,妻儿圆满,还爱收集古董。
大堂里摆的那些个瓷瓶茶具,个个都是颇有些时日的。
我四处看了看,在他处喝了点茶,便转身离开了。他是目送我走的,可我不知为何,后颈处却一阵阵发凉。
难道是我刚才回答的不对?还是我哪里与他平常的认知不一样?犹豫思索了一阵,我决定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我一路走着,路上似乎有很多人认识我。毕竟是个读人,在这样的年代里,读人总是受人尊敬的。
寻找我自己的私塾不难,只要找一个看起来认得我的孩童,问他一句:“今日怎的不上课?”
他便会有一种惶恐的表情,而后一路小跑回学堂,我只需要跟着就好了。第二天,我心血来潮翻了翻名册,但是却没有找到一个姓余的。
这就让我有些惊愕了,我又重新翻了一遍,并且在学生都来的时候,点了一遍名。
依旧是没有一个姓余的孩子。
那余坤说他儿子在我处学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额前冒出来一阵冷汗。
按常理来说,如果要把他从幻境里带离,便是告诉他,这是幻境。可是他的行为,分明像是在试探我?
这不简单。我擦了擦眼镜,轻轻叹气。这件事情,不好办。
我决定再去一趟,探一探虚实。一路赶往,路上有报童卖我报纸,我随手要了一份,却看见有古董拍卖。
再仔细看过去,却传是一面镜子,可以照虚实真假,甚至是前世今生。我摇摇头,如若真有这么好的东西,识货的人怎么可能会拿出来拍卖?
巴不得没有人知道自己拥有此等宝物。幻境就是幻境,一点都不合常理。他家里的仆从却告诉我,余坤不在。
“出去做生意了?”
老仆摇头:“不是不是,老爷听闻有一件宝器拍卖,便去了。”
“宝器?”
“是这个吗?”我拿出口袋里的报纸。他看了一眼,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个。”
这就奇怪了,他要这镜子作何用处?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我把老仆拉到一旁,悄声道:“你家老爷,是不是在外面有私生子啊?”
老仆听了,连忙摇头:“这等事,我一个仆从怎么会知道……老爷也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