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这位好友,他十分的清楚,人家的本事比自己大。
脑子也比自己厉害。
只是他,嘴巴稍微好用一些,比较受刘璋的重视而已。
在张松和法正领命离开之后,刘璋早饭都没有吃,就急匆匆的上了城墙。
宽阔的成都城墙上,血腥气弥漫。
这是他刚刚下令处决的那些人的血。
双手扶在女墙上,刘璋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城外。
此刻,天光已彻底的大亮,但雾气却显得更加的浓烈了。
纯到洁白如云的雾气成
团的游荡在城外的阡陌之间,被雾气包裹的大地上,隐约可见黑色的甲胄。
偶尔有低沉的马儿嘶鸣声从雾气中传出。
除此之外,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刘璋瞪大了眼睛,却始终很难在弥漫的雾气中,看清楚敌人的全部踪影。
十数万大军,却全无人声传出。
只有黑色的甲胄时而成片的浮现。
浓烈的压迫感像是一座巨大的大山,朝着城上的士兵笼罩了下来。
也压迫着刘璋的神经!
吱呀呀!
巨大的城门开启的声音,打破了双方有些诡异的宁静。
刘璋低头看了下去,张松和法正带着足足十几车的东西盛装出了城。
他有些紧张的攥住了拳头。
这是赌命!
被雾气笼罩的地方,司马徽和夏侯惇并排骑在马上。
清晨的天气有些冷冽,但司马徽依旧是一身的薄衫,连一件甲胄都没有套。
夏侯惇惊异的看了一会儿,说道:“德操兄,你就不觉得有点冷吗?”
司马徽微楞,“很冷吗?”
夏侯惇摇头,“我是不觉得冷,可我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有些冷。”
“没事,我也不冷!”司马徽微微笑道。
夏侯惇咂嘴,这酸儒的身体好像还可以,竟还挺抗冻。
“要我说啊,我们昨夜间就该直接杀进去!他们绝对
反应不过来。”夏侯惇扣着鼻孔,对司马徽的这个建议,十分的嫌弃。
那么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但谁叫他答应了这厮当此次西征的军师呢,自己说出去的话,还是要负责的,大丈夫嘛,言而有信。
司马徽从容的看着,“能兵不血刃就搞定的时候,何必要流血流泪呢!”
夏侯惇摇头,“德操兄以后慢慢就会习惯了,你现在是头遭上战场,心中还有几分的怜悯和不忍,等你以后多打上几场仗,就绝对不会这么想了。打仗,怎么可能会不死人呢,这是不现实的。”
司马徽笑笑,没说什么。
打仗的方式有很多,可并不仅仅是蛮横的冲撞这一条。
至于怜悯和不忍,这东西对他真的适用吗?
司马徽自己也有点怀疑。
“益州张松、法正,拜见夏侯将军,水镜先生。”
军阵之外,忽然传来一声朗喝。
司马徽抬手,“应该是给我们送降表来了。”
“也有可能是谈一谈其他的,想跟我们再打一下马虎眼。要真是如此,德操兄就算是再不忍,我们恐怕也要多死许多人了。”夏侯惇故意说道,“不过也不要紧了,正好可以让德操兄多经历一些事情,看一看战场的残酷。”
“有道理啊。”司马徽微笑着长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