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综思来想去,好像他也没有得罪过这老头啊。
他一直在交州,而这老头一直在北方各地辗转。
一个天南一个地北,连个交集都没有,就更提不上什么得罪了。
郑玄直视薛综,“老朽敢问薛公,红楼商号改良了蔡候纸,制作出了真正可用于写的纸张,为何到了薛公眼中,却成了照顾天下人的——腚?如此有辱斯之言,薛公是怎么吐出来的?是否在薛公看来,我等读人就是为了擦——腚?”
薛综登时瞠目结舌,一脸的茫然
。
这是他说过的话?
照顾天下人的腚?
这简直就是要与天下士人公然开战啊!
他哪有这个胆子啊!
“郑公是不是误听了了什么谣言?我从未说过这般话!”薛综摇头矢口否认。
他确实没说过,也压根不知道有这回事。
郑玄冷眼看着薛综,“敢说不敢认,无耻小人!既然你没有说,为何襄阳百姓皆说是出自你之口?薛综,你可知我如今乃是北斗学宫祭酒,无数百姓拥到学宫扬言要买擦腚的纸?好啊!你可当真是我辈读人的楷模。”
薛综有些慌了,这话可是要命的话啊,他哪敢说。
“郑公啊,这话真不是我……”
然而他叫屈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庞德公就怒气冲冲的跳了过来,抡起手中砚台,照着薛综的脑袋就来了一下,“无耻败类!我呸!”
他忽然间发现这玩意儿打人,还挺好。
“啊……”薛综怪叫一声,直直向后倒去。
满堂宾客被这一幕惊得瞬间目瞪口呆的。
这是庞德公?
庞德公在众人怪异的眼神中,施施然就坐,“看我作甚?这等无知无耻败类,老夫羞与为伍,郑公骂他一句猪狗,那都轻了。依我看,他连猪狗都不如。”
“纸张,乃造福天下百姓之大变革
,到了他的口中竟成了造福天下人的腚,好的很嘛!纸造福了腚,那是不是意味着竹简屈辱了腚?简直就不是个东西!”
众人:……
庞德公的敏捷与暴力,直接刷新了司马徽的世界观。
万万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庞德公。
深藏不漏啊!
其他人此刻的感觉,应该跟司马徽不相上下。
谁能想到走路都要靠拐杖的庞德公,打起来人,那叫一个讯速。
抡起砚台,一个跳跃,啪一下,砚台就招呼在薛综的脑袋上了。
干净利落到像极了一名刺客。
“庞公,注意气节!”刘表轻咳一声,提醒道。
今天这场面乱到他头皮都有些疼。
“主公,这等人,就该千刀万剐!”庞德公气咻咻的说道,“我打他一下,影响不了我的气节!我,不与猪狗为伍!”
刘表:……
黄承彦默默起身,一脚踢开身边的薛综,顺脚还踩碎了桌案。然后两手环抱桌上的食材,走到了对面空地上,席地一坐。
“主公,老夫被恶心到了,换个地儿。”
先前,他跟薛综是邻桌,挨着坐的。
刘表:……
他刚要说点暖场子的话,把这个事揭过去,结果眼皮一扫,发现蒯良也起来了。
登时,刘表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