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四站了起来,伸手将一块肉扔进自己的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在厅中踱步,扬眉说道:“这么说吧,你们的东西还是你们的,女人、钱财、宝物,他们分不取。说白了,人家就只要你手里的田地,其他的,你送人家人家说不定也不要。”
“诸位别忘了,在襄阳分田的,是刘修、刘虎。刘修还算是个好人,刘虎就很不是东西,我偷偷摸摸跟了他们好几天,前几日被灭门的那甄家,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老惨了!”
众人的兴趣被勾了起来,一个个直勾勾的看着刘四。
眼看着刘四说道这儿不说了,一个个气的直瞪眼,矮壮男子喝道:“刘四,你踏马的又不是饿死鬼投胎,别吃了,赶紧说怎么回事。”
刘四
嗦着指头上的油,砸吧了两下嘴说道,“甄家那老头,也不知道是失心疯了还是怎么的,竟在袖子里藏了把剑,假意与刘修攀谈,试图要杀了他!”
“呵呵,人家刘修身边带了五百士卒的,那老头估摸着是把当兵的当摆设了。他那生锈了的小剑,刚从袖子里抽出来,就被那些兵直接给扎成了筛子,死的是真惨。”
“之后他的那两个儿子还想报仇,估摸着也是失心疯了。俩人,手中拿的武器倒挺好,长枪,纯铁的,一个小子差点还没拿起来。结果嘛,就可想而知了。”
“然后,甄家就没了。男丁当天就被当兵的带走了,据说是上山挖矿,女的嘛,去处倒是挺好,叫个什么安置营,以后可能都是章台女。至于孩子嘛,好像都被送到北斗学宫去了。”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曾经以为的圣地,竟变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
满屋子的听着刘四在那里一通疯狂扒拉,个个嘴角抽搐,拳头攥起。
很想打人!
“刘四,你还是闭嘴吧你!”矮壮男子整张脸都在抽搐。
刘四说了大半天,有用的,是一句都没有。
全拓麻废话!
“周管管,听完劳资的消息,就过河拆桥,曹贼杀猪都没你这么缺德。”刘四轻哼,瞬间反唇相讥。
矮壮男子缓缓站了起来,额头上青筋都窜起来了,“劳资叫周管!”
眼看着一场辩论,就要变成撕斗大戏,周
管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有些苍白的手,摁住了他的肩膀,“都坐。”
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儒雅的男子,肚子里应该有些货。
他顺了顺略显浮夸,经年早退的胡须,轻声道:“刘四这一番话,倒也不是没有任何价值。起码我们也弄清楚了几件事,这第一,司马徽自领荆州牧,肯定是要拿我们养他和他的军队。”
“第二,他要巴结那些黔首。与我们而言,黔首只是种地的工具,可对司马徽而言,黔首不但是给他种地的工具,还是给他打仗的工具。”
“第三,司马徽的态度很分明,乖乖配合分田,损失的只是田。不乖乖配合,损失的就是全家老幼的命。孰轻孰重,诸位心中最好有个掂量。”
“第四,司马徽做事还是留有一线余地的,他应该不会强抢我们的地,也不会强抢我们的财货。反而他还会留下一点地给我们,好让我们不至于饿死,可以自给自足。”
“第五嘛,刘家的百万良田没了,接下来就该我们了。”
众人听完这人的话,神色各异。
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这时,主位上的中年男子沉声道:“暂时应该还轮不到我们,在襄阳,我们只是中流,远远算不上真正有势力的。”
“你这想法,有些过于天真了。那些真正有势力的,难道不是早就投效司马徽了吗?你最近可有见过黄家,庞家,王家露头?”刘四冷哼,“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