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聘的疑惑,司马徽靠在椅背上,缓缓翘起了二郎腿,开口道:“东州兵是当初刘焉收编关中、南阳等地的流民而组建的军队,在巴蜀人的眼中,他们就是一群外来户。这群外来户到了益州,是会侵占当地人的利益的,这是矛盾的根源。但你觉得,在巴蜀人的眼中,我们算什么人?”
聘愣了片刻,他清楚东州兵的背景,却真的没有想到自己。
在巴蜀人的眼中,他们好像也是外来者。
司马徽又说道:“想要解决这个矛盾,并不容易。但我们眼下需要的是稳定,所以用到的办法,只有一个,镇压!强力的镇压!我们只能用东州兵。”
“刘璋这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办到的,他没有让东州兵归心也便罢了,竟然也没能做到让巴蜀本地人满意,双方都对他有很大的意见。先前那个谁的起义,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聘慢慢点着头,“主公说的是赵韪?”
“对,就是这个人。巴蜀本地人和东州人的矛盾,虽然没有到势同水火的地步,但大家谁也看谁不顺眼。搞不好,迟早是会出问题的。”司马徽说道。
聘问道:“可是,主公,暴力镇压恐怕也只能
管到一时。就算我们打怕了本土人,但我们治理这片地方,还是需要本土人出力。到时候免不得又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闭目养神的司马徽微微颔首,“是,治理地方想一拳到位那是不可能的,必然需要用到组合拳。你下去安排吧,先把眼前之事搞定,后面的我自有安排。”
见此聘也没有再说,知道主公还有其他的法子,他也就放心了。
“喏!”聘抱拳行礼过后,退了出去。
后世的很多人认为东州兵就是刘焉帐下的精锐,但其实并不完全是那么回事。不过,东州兵的战斗力,司马徽还是挺认可的。
虽然距离他心中的精锐有些远,但底子是可以的。
未来可期!
司马徽暂居的这座宅子冷冷清清,但夏侯惇那边今天不是一般的热闹。益州的新老官员,士族,一个接着一个的排队前去拜访。
一朝天子一朝臣,益州换了主子了,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个莫大的机会,没人想就此错过,从此无缘益州的权利中心。
但看着那几乎快堆积如山的礼品和那一张张迷人的笑脸,夏侯惇像是生吞了几百颗苦胆一般的难受。
如果苍天有感,这一刻,下的绝对
是苦涩的雨。
这群人一个比一个热情,可他们并不知道占据了成都的,并不是他夏侯惇,而是人家司马徽。
而且夏侯惇感觉自己在这成都城内也快呆不下去了,按道理,司马徽该赶人了。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
刘备真的来了!
已经快要习惯了逃跑的刘备,这一次破天荒的选择了背水一战,强取成都。
就在司马徽和夏侯惇进驻成都的第三日。
大半夜的,忽然间城外人嘶马鸣,喊杀声犹如雷鸣滚滚。
习惯了晚睡的司马徽正在挑灯夜战,伏案编,这是他持续了近三年的一个习惯。重生一世,总该要绽放一些属于自己的光辉。
著,便是司马徽认为的其中一项。
乾通脚下无声的出现在了桌案前,“老爷,刘备突然攻城!夏侯惇和聘将军已经上城了。”
司马徽手中的毛笔微微停了一下,“传令魏延,分兵突袭雒县、涪水关、葭荫关等重要关隘。”
“喏!”
乾通应了一声,又问道:“老爷,那孔明和庞统二人……”
司马徽仰头,“人各有志,随他们去吧。他们若是要回来,也可以,想跟着刘备一条道走到黑,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