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华脸色微变,缓缓转身。
兵马司的门口是一个单薄的身影,他浑身都湿透了,怀中抱着一位俏脸煞白的小女孩。“我好像还没来迟。”陆景云与陈渭夫妻遥遥相望。
“槿榆!”妇人泪水流淌。
“陆公子,你怎么来了?”陈渭嘶哑着嗓子高呼“快走,带着槿榆走,这里我能应付。”
“你刚刚都快死了,就别说大话。”
陆景云抱着陈槿榆前行,仿佛黑甲军士并不存在,一直走到陈渭身后,将怀中的陈槿榆交给妇人。
“阁下何人,敢掺合我玄甲军的事!”粟华脸色铁青。
居然如此无视他的存在,仿佛他们玄甲军就是空气一般。
这种目中无人的眼神,他只在纯阳宫那些仙师身上见过。
明明知道他眼里在看你,却好似目中空无一物。
“我不是什么大人物,说了你也不认识。”陆景云笑笑。
十数年过去,谁还记得一个前尚的儿子呢,世事变迁,臣子如云,就连皇帝也换了一任。
他年轻时的那些薄名,早就消逝在玄京的微风中了。
“既然阁下不愿透露姓名,粟某也不强求,只劝阁下莫要自误。”
“你身边这位是妖魔乱党,其罪当诛。阁下在这般年纪能有此手段,当是天骄俊秀,切勿与其同流合污。”粟华双眼流露阴测。
“他是妖魔乱党?”陆景云一愣,旋即发笑“如果看妖怪跳舞也算妖魔乱党,那我也免不了这罪名啊。”
粟华听不懂他所说,只是语气不善:“那阁下是非要插手此事了?”
他看不透陆景云的深浅,所以才屡屡拖延,试图劝退对方。
方才陆景云那手弹雨击刃的手段太过高妙,其中掺杂了流云剑拙境之精华。
非是他一个小小的外景五重能看破门道的。
“我要是插手又如何?”陆景神色淡淡。
“你就不怕死么?”粟华握住刀柄。
他玄甲军在京城有着近万兵马,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加上京营同盟,可以说玄京处处都是他们的人。
陆景云手段确实莫测,但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武道高手。
他玄甲军中亦有内景高人,只要他发出信号,军中自有援手能前来帮衬。
如此大军下,就连武道宗师都得避其锋芒。
“死?”陆景云闻言笑了“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死。”
死了无非转世重来,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瞻前顾后,犹犹豫豫。这不是陆景云行事的准则。
想出剑就出剑,为什么要计较那么多?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粟华脸色冷了下来。
黑甲军士一齐攻杀过来,粟华也拔刀,他要让这个自负的男人付出代价。
大雨瓢泼,刀光凛凛,四面八方都有黑甲军士袭来,陆景云拔剑。
剑锋划过剑鞘的声音,白得发亮的新剑在雨中显露它的锋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