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统嘴边叼着一根芦苇杆,喃喃道:“他们这是要找炮灰呐!”
“水贼有强有弱,那些无惧官兵,横行无忌的,若是训练得当,必然是一支强悍的水军。像姓甘那孙子,本就是出身水贼,瞧瞧人家,现在可是深得主公信任。”
“可那些被这乱世逼得没地方去,无奈为贼的,上去就是送死。”
“曹军不管良莠,逮住就剿,显然是后者了!这怎么能让他们如意呢!”
凌统的目光扫过那两名黑脸汉子,警告道:“记住了,我们现在是水贼,水贼行事当无所顾忌,重在抢!我们先把曹军的这些先锋抢了再说。”
“将军英明!咱在海上什么风浪没见过,还能怕了曹军这三瓜俩枣,必须给他们一狠狠教训,让他们知道我们无名水军的威风。”一人挥舞着胳膊大喊道,他也挺激动。
无他,主要是在这小岛上憋太久了,难受。
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憋着,比航行在海上憋着还难受。
虽然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可事实就是如此。
凌统抬手就是两巴掌,抽在了那壮汉锃亮的脑门上,“让你们这帮孙子一天低调低调,你们踏马的是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海上的风浪算个屁,主公说了,世间人心最险!以后别他娘的老是跟别人吹牛,说劳资征服过大海,跨过另一片大陆,幼稚!”
“要征服,那也应该是征服人心!”
两个大汉被抽的倒不重,可凌统这一番话听的
他们脑瓜子嗡嗡的。
主公如今又不在这里,至于这么疯狂拍马屁嘛!
和凌统相比,他们两个恍然发现,就他们那张口神武,闭口英明的拍马屁方式,简直就是孙子辈的。
“将军教训的是,我们记下了!那召集兄弟们,干他一下子?”个子稍高一些的精瘦汉子跃跃欲试。
凌统环顾四方,忽然问道:“老阴呢?”
“我们来的时候未曾见到殷将军,不知去了何方。”那名汉子说道。
凌统呸一声吐掉口中的芦苇杆,说道:“肯定又是捣鼓他那破雕塑去了,这厮要在这岛上给自己刻个雕像,也不知道咋想的,就这么想享受万人敬仰的香火供奉!”
“要真有这想法,还不如跟着主公好好打仗,等他率人吞并那个什么美洲,然后再搞定一两块陆地啥的。兴许,不用他说,就有人自发的出钱出力给他弄个雕像,天天拜一拜。”
虽然凌统这话听着好像又有些拍司马徽马屁的嫌疑,但这两名汉子对这番话还是极其赞同的,若当真能为再打下一两块陆地,这功绩指不定都超越博望侯了。
到时候封侯拜相,百姓歌功颂德,那是必然的。
“你俩,去个人,把老阴给我喊回来。该干正事了,搞什么破雕像。”凌统双手插着腰,摆出一副凭栏远眺的姿势说道。
“喏!”
个子高点的那名汉子,明显的要勤快一些,一声高喝,撒腿就走了。
……
夏侯惇站在丛林密布
的江岸上,远远的看着不远处那战船密密麻麻的营地。
在他的身边立着一位大方脸面相威严的将军。
“子丹,此战恐怕艰难了,荆州水师几乎倾巢而动,看这战船数量恐怕不下千艘。”夏侯惇说道。
站在他身边的将军,同为曹氏宗室之人,名真,字子丹。
曹操的养子之一。
曹真口中吃着一颗糖,慢悠悠说道:“你我虽兵强马壮,但却奈何不得一道天堑。若可诱敌深入,在岸上歼灭,或有希望。”
“看荆州水军这般阵容,恐怕很难,我们派出去的先锋军马,虽做好了舍弃的准备,但这鱼有些太大了,就算咬了钩,也能凭借强大的力量,再度跳回水里。”夏侯惇揉着眼眶说道。
曹真摆手,“走吧将军,先回去再说。此地距离荆州大营太近了,免得被他们的斥候发觉,到头来,把你我给包抄,一网打尽了。”
夏侯惇呵呵一笑,“司马徽的眼睛应该还看不到这么远,不过,走吧,确实没有必要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