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西陵城的百姓而言,襄阳太远,荆州牧离他们也太远。
他们所能清楚的最远距离,大概就是这江夏新换的主子是谁。
即便官府把这一切都张贴了布告,广而告之,可他们能记下来的,也无非就是那些跟自己切身利益相关的。
至于其他的……
大概也就那些好谈论时事,又不愁吃喝的人士子才会在意了。
司马徽的亲卫布防了整个西陵府衙后。
甘宁有点儿小紧张的陪着司马徽走了进去,“主公,这……百姓不知内情,所以有时候说话啥的,可能就随口说出来了。我并没有拥兵自重,独自占据江夏的想法。”
司马徽听的眉头狠狠一皱,“听你这意思,我是那么不讲道理,小肚鸡肠的人吗?”
甘宁讪讪,“当然不是,我这不是怕主公您误会嘛。”
“我有什么可误会的。对于地方百姓而言,他们所能清楚的也就是地方官,毕竟远行不易,获得消息的来源也十分的匮乏。甚至很多地方都不知道的当今皇帝的帝号,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司马徽笑道。
“可江夏离襄阳不算远。”甘宁嘟囔道。
也就这么点距离。
而且据他所知,江夏的商人跑的最勤的好像就是襄阳。
襄阳物产丰富,时不时就会冒出一些新鲜物事,远非其他地方可比。
江夏的商人大多都在襄阳拿货,然后销往北方和江东。
对于自家的地盘,甘宁虽然不如政务司那帮人了解
的透彻,但多多少少还是清楚一些的。
司马徽一愣,我给你找的台阶,你竟然自己给拆了。
这让我给你说什么好?
“不需要理会了,自然是有知道的,但大部分人肯定是不太清楚的。”司马徽说道,甘宁一句话被他给憋得有点难受。
他还得找理由去说服甘宁。
也是没谁了。
“报!”
一名斥候疾行而来,立于门前高声喊道:“启禀主公,江东使者鲁肃到访!”
司马徽看了一眼甘宁,“到的还挺快,这速度竟不比我们慢。”
“兴许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甘宁说道,“就在等着我们呢。”
司马徽摇头,他并没有得到类似的消息。
天机楼在江东有好几条线,即便损失了一两条,该传回来的消息,他还是依旧会知道。
“你亲自出去迎一迎吧,适当给与一些尊敬,毕竟如今我们可是盟友。”司马徽含笑说道。
“喏!”甘宁领命而去。
司马徽落座,脸上是一丝神秘莫测的笑意。
曹操翻脸了,江东距离翻脸好像也不远了。
但司马徽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没有永恒的友谊,只有永恒的利益。
说句不好听的,他就是这个世间最大的搅屎棍,
以荆州为中心,搅乱天下风云。
话糙理不糙。
不多时,甘宁领着一身简朴的鲁肃走了进来。
距离上一次见面还没有过几天,可鲁肃的气色明显有些颓废。
有点儿朝着干尸发展的意思。
“鲁子敬见过司马荆州。”鲁肃见礼。
“坐!”司马徽打量着鲁肃说道,“子敬啊,看来在江东你的日子不太好过啊,这气色为何如此颓丧。”
鲁肃嘴角微微一抽,这还不是因为你。
谁他娘的新纳几十名小妾都得颓丧。
更何况,江东还有一帮不省心的老家伙,最近是没日没夜的缠着他。
就这么折腾下来,不颓丧可能吗?
“曹军来势汹汹,肃夜不能寐,让司马荆州见笑了。”鲁肃拱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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