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徽曾今看演义时,被里面的权谋和金戈铁马,搞得热血沸腾的。
可如今身在其中,却并没有那么清晰的感触了。
在他的眼中,令他感触最大的——
是百姓。
流离失所,穷困潦倒。
有家不能依,有田无法种,随时都会饿死,或被杀死在某个地方。
他们是战争的直接参与者,却成为了战争的附庸。
他们纳粮供应战争,他们参军参与战争。
到最后,却好似成为了一次性的物品。
这一场战争胜了,跟他们的关系也不大。
这一场战争输了,死的是他们。
这些话,司马徽并没有藏在内心深处,他明明白白的告诉了百姓。
徐庶怔怔的看着司马徽。
在听到这番话的一刻,他坚定为司马徽效死之心。
他出身寒门,过过衣食无依的穷困日子,可他却并没有想到这些。
这令他很惭愧!
他一个真正寒门出身的,竟不如司马徽这个士族弟子,为百姓考虑的更多,这让徐庶的心中好像被狠狠扎了一刀。
“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些,算是荆州最大的秘密。孰轻孰重,你的心里应该也是有一杆秤的。即便你现在出了这个门,就立马转头去面见曹操,也无所谓。论真正的实力,我不见得就怂了曹操。”司马徽笑了起来。
“这几年,借着荆州安定,北方动荡的时机,我几乎赚取了大半个天下的财富和粮食,我也有足够支持我打
一场大战的民心,足够了。”
徐庶神色肃穆的起身,长拜到底,“主公,请受元直一拜!”
这一刻的徐庶,就像他弯下去的腰一般,彻底拜服。
司马徽坦然接受了这份大礼。
话都说的这么透彻了,徐庶若还不能真正的为他所用。
那他似乎也就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必要了。
扮猪吃老虎这个后现代的词汇,在这里格外的好用。
“我知道你的心意,前路迢迢,你我当共同努力。这几日,你好生招呼着周瑜和鲁肃,要让他们感受到我们结盟的决心。也让他们明白,我司马徽就是一个和刘表一般,只想守着荆州,立意摇摆不定的人。”司马徽双手扶起徐庶,由衷说道。
这小子,竟也是个固执的脾气。
他不扶,这家伙好像还不打算起来了。
起身后的徐庶,面带坚决,“必不负主公所托。这信……我还写吗?”
“写,为什么不写?只是如何能让曹操相信,并且让他不惜耗费大量的钱粮,陪我们演一场戏。”司马徽有些为难的说道。
徐庶笑了起来,“此事不难,只需主公答应曹军在江夏屯兵,我想曹操应该会很乐意做这件事的。让曹操相信,主公并不是真的和江东结盟便可。”
“只是如此,恐怕还不足够吧……”司马徽沉吟道。
想让曹操上当,可并不是那么容易。
呸,什么上当。
就是演戏。
“主公可知,曹操
这么着急南下的原因,就是因为江夏。”徐庶说道,“江夏的特殊位置,在曹操的心中其实比整个荆州还有重要。江东孙氏数次兴兵攻打江夏,也是看重了江夏的位置。”
“之前江东兴兵又一次攻打江夏,让已经结束了北方战争的曹操着急了,他都没等一切准备就绪,就匆匆的率领大军南下了。”
司马徽明白了徐庶的意思,“就是让曹操看到我们的诚意,也看到就算我们真的和江东结盟了,他也可以趁势占据江夏,并有占据荆州大后方的可能?”
“主公高见,我真是此意。只是此事,也有很大的风险,万一曹操反悔,他有一口气吞并我们和江东的可能。尤其是我们的后方腹地,等同于很直白的摆在了曹操的面前。”徐庶不无担忧的说道。
这就是一招险棋,就在于敢不敢赌。
赌赢了,江东三郡白拿。
赌不赢,荆州彻底就没了。
司马徽有些惆怅的说道:“我在想我们骗下江东这三郡,到底划不划算。牺牲三郡,江东的战线会变短,兵马也会变得更集中,反而不利于后续的战争。可是不这么干吧,后面又免不得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此事,令我有些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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