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全凭李局长做主了。”继父话中能够听出几分无奈。
简单的商议完入学事宜。计薰儿随着继父一起回家了。一路上他们没有说一句话。
“妈妈，我回来了！”
计薰儿感觉母亲会站在门口迎接她回来了。可一直都不见母亲出来。甚至都没有听到母亲的回答。
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心慌了！
加快脚步，一进屋，一股混合的臭味袭来。炕上的床单到处都是脚印，衣柜敞开着，被子，衣服被扔的到处都是。油、盐、酱、醋各种调味品被刻意挥洒的到处都是。继父一脚踩在不知名的黏糊糊的地方。低头一看，怎么那么像是小孩拉的屎呢？
再往里走，母亲头发凌乱，汗如雨下，胳膊上明显有一道划伤。忙碌的收拾着屋子。
继父怒吼着，“这是怎么回事？家中遭贼了！”
这个时代基本不可能有贼。
“计儿，带着几个小朋友来家中玩。结果.”母亲苦笑着，却没有将话说完。后面的话她觉得不适合她说了。
“这个混小子！你怎么没有制止呢？任由他如此胡闹！你说我要你何用？”说着气愤的继父上前，抬手要打母亲。
母亲吓得立刻蜷缩着身体，迎接着巴掌的到来。嘴里小声嘀咕着说：“我又不是没有说。可是计儿从来都不听我的。”
继父可能脑海中突然想起来他答应李局长的事情。那一巴掌没有打下去。
继父以及爷爷奶奶对弟弟的偏袒溺爱已经病态。计家到目前只有弟弟这么一个大孙子。一直都被视为宝贝疙瘩！母亲别说打了！就算是恶言说两句，轻的会迎来全家的一阵数落，重的就是一顿好打！计薰儿走到母亲的身边，拉着母亲的手，看着手臂上那道清晰可见的伤疤。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妈妈疼吗？”
母亲已经忘记了继父的对她的威胁，之前还恐惧的脸庞挂起了笑容。一手触摸着计薰儿的脸颊，清楚的感受到母亲手上厚厚的老茧刮着皮肤。
“没事！只要我的薰儿在身边，妈妈就没事！”
这话从母亲改嫁后已经听了很多次了！每一次听都是那么的温暖！这一次反而涌现出几分无尽的心酸。
计薰儿抬眼看着旁边的继父，带着几分仇视的目光。她发誓一定要想办法让这帮曾经欺负过母亲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继父在看向计薰儿的眼神的瞬间，莫名的产生几分惧怕！“薰儿，别误会！我又没对你母亲做什么？这个混小子就是欠揍！我这就出去好好教训一下这儿混小子。”
走之前，继父突然感觉到口渴了。随手拿起他喝水用的水杯。看了一眼杯中的水，想都没有想的一口气喝完了。
“奇怪了！今儿这水怎么有一股尿骚味呢？难道和我”继父嘴里嘀咕着出了门。
听着声音继父已经出门远去了。计薰儿这才挂起笑容开口说：“妈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明天就要去市里上学了。”
“真的！”兴奋的母亲说完后，笑容瞬间消失了。因为母亲想起来去市里上学会花很多钱的。以继父那个一毛不拔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掏钱的。
女儿病重的时候都没有给钱看病。更何况是上学用钱了。计薰儿之所以能够上学也是母亲身上有一点儿私房钱。这些钱也勉强够计薰儿上完小学。
“母亲，你怎么了？”计薰儿问。
“薰儿，听母亲的还是算了吧！乖乖的上完小学就行了。咱们就别去市里上学了。”母亲心中在无声的滴血。
计薰儿哭着说：“妈妈，为什么啊？”
母亲好像很为难！咬了一下嘴唇，“对不起！都是妈妈没有能力供你上学。耽误薰儿的天赋了。”
计薰儿还以为母亲像一般母亲一样，认为女子上学无用。原来不是这样的！
她挂起笑容说：“妈妈，这个你不用担心了！公社的杜校长爷爷答应出钱供我上学的。市里的李爷爷还答应让母亲陪着薰儿一起去。薰儿要永远和母亲在一起！”
“他们都是好人啊！我女儿将来有出息了。可不能忘记感谢这些帮助过你的好人！听到了吗？”
“嗯！妈妈，女儿记下了。这个你放心！帮助过我们娘俩的人。将来女儿必定会还了这份人情的。包括公社卫生院的医生。”
计薰儿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那些欺负过的她们母女的恶人。她也绝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必定让她们尝受到该有报应！她可不愿意学习母亲总是委屈求全。换来的却是某些人的变本加厉。那些人根本不配母亲这样做！母亲还是不忘记的继续忙乎着，收拾着没人将她当家人的家。计薰儿劝说着让母亲休息一会儿。可是母亲总是笑嘻嘻的说“我不累！马上就收拾完了。”
那一晚，父亲没有回来，就连那个白天胡闹的弟弟也没有回来。就好像这个家乱成了一团和他们父子没有一点儿关系。
计薰儿不忍母亲受累！也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一直忙乎到了午夜才勉强将屋子收拾的像是人住的地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