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不到只有做不到,正当岳山生无可恋,一个左耳缺了一角的精壮汉子,看着眼前的胰子,眼眶发红。
家里太穷,穷得食不裹腹,更别说用澡豆,胰子洗手洗澡,他有记忆开始,父亲和母亲总是白天黑夜的劳作,父亲帮地主打长工,有时几个月领不到工钱,母亲白天挖野菜,夜里纺线,常常累到趴在纺车上睡着,即使父母亲这样辛苦劳作,挣的钱不够一家填肚子,一碗漂着几片野菜叶的汤就是一天的食物,全家经常饿肚子。
他们连澡豆都没用过,更别说胰子,看着这些胰子,若是能让他们吃上一顿饱饭,给他们捎上一块这样的胰子,再苦再累也愿意。
王林哽咽道。
王林的话,深深触动岳山,立马对眼前的胰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作为四方城少城主,一个妥妥的官二代,他的教养,从小所受的礼仪和教育不是王林一个侍卫能够相比。
高度不同格局和眼界也是不同的。
经过王林这一搅和,岳山立刻意识到胰子这一巨大商机。
草木灰,澡豆,胰子,是洗衣服和沐浴的必需品,虽然不似衣食住行那么必需,胰子却是官家太太小姐必不可少之物。
岳山从小用的都是胰子,对胰子再熟悉不过,眼前的东西光看着比胰子不知好多少倍,还有淡淡的清香味,这可是胰子没有的,他敢断定眼前的东西必定能胜过胰子。
对于官家太太小姐,只要东西好,哪怕几两银子一块,也必定能让那些官家太太小姐追捧。
思及此,岳山的心思瞬间活泛起来,此时的李丰在他心里刹时形象高大,果真没看错人,此子真真是个妙人也。
岳山第一时间意识到这看起来不起眼的胰子会带来怎样的巨额财富。
他谦虚道:“小先生,这胰子也是你做出来的吗?”
“是的。”
李丰看向岳山点了点头,他的脑子飞快运转起来,开口道:“这不是普通的胰子,这东西叫‘肥皂’,比胰子好用,清香怡人,洗后润滑不油腻,能让皮肤更加洁白,还能美肤养颜。”
“肥皂,倒是新奇!”
岳山眼底闪光,面带微笑道:“我自认见多识广,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新奇的东西,功效如此神奇。”
林婉揪着李丰袖口,眉头微皱,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摇头低声:“夫君……”
此时的林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也猜出了岳山此举的目的。
李丰轻捏了捏林婉,按了按她手心,示意林婉放心。
不出所料,岳山直接了当道:“小先生的巧思让岳某人佩服不已,特别是这肥皂着实让岳山欢喜得紧,岳某也不强人所难,不知道小先生能否割爱?”
自古民不与官斗,眼前的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不是官老爷,更不是钱鼎之流,稍有差池,恐惹祸上身。
李丰心中闪过千万个念头,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办,才能解决眼下的困境。
士农工商,商人在大庸朝就在最底层,地位还不如农民,受纨绔勒索,地痞打压,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今天怕是躲不过去,李丰知道唯有自己不断变强,强得不惧贵族强权,岳山自称四方城少主,四方城可是说一不二的存在,自己对他知之甚少,他对自己又何目的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好家伙,大庸朝的土地他还没踩热,就被一位少城主盯上。
放在穿越前的明社会,即使被纨绔盯上,大不了就被找点麻烦受其勒索,小小打压一下,不会伤及根本,这却是大庸朝,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社会。
只要岳山一声令下,杀他一个小小的童生,比杀只鸡更容易。
自己只要稍有不慎就会丢命。
李丰心思百转千回,无数个念头在心中闪过,岳山问完目光扫向他,电光火石间:“这些肥皂也是小生闲时无聊,给内人做出来的小东西而已,不是什么好东西,少城主要是不嫌弃,只管带走就是。”
李丰不卑不亢的一番话,既不得罪岳山,也不抬高岳山,大荒山能有如此妙人,能屈能伸,懂得变通。
岳山甚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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