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人笑了。
“这不是扯？凭什么让人家送？”
老崔解释说：“他们种老爷的地，给老爷送点鸡鸭鱼肉是应该的。”
这话说的，郝人甚是反感。
“人家交租子，还要送鸡鸭鱼肉，怎么能这么不讲理呢？梁爷，你说呢？”
梁爷哪里敢说公道话？还以为郝人试探。
“老爷，这就是咱们这里的规矩……”
郝人有些生气地说：“这是哪里的礼？哪里的破规矩？以前有过这事？”
梁爷：“有！逢年过节这家的老爷就要收几万斤的鸡鸭鱼肉，一次合一千五百两！不过，这鸡鸭都是自家养的，破费不了多少……”
一千五百两，这个数字让郝人有些心动，何止心动，简直欲罢不能，谁会放弃这样的好处？
郝人纠结半天，最终先进的思想战胜了落后的贪婪。
“以后这种事不允许再发生，过节的时候不要让他们送鸡鸭鱼肉，这种陋X要革除！”
梁爷和老崔目瞪口呆，每年起码几千两白银的物资就这么舍了？哪朝哪代也没发生过这种事！
正当他们俩惊讶地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郝人指了指梁爷：“梁爷，你喂牛打扫牛棚要多少工资？”
梁爷没敢要工资。
“老爷，我这还欠您几百两银子呢！”
郝人一听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人竟然欠下了几百两，有些好奇。
“梁爷，怎么欠的？”
梁爷：“就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在您这里借点粮食，从我曾爷爷那时候开始，到了现在已经欠了几百两。”
旁边的老崔接过话茬：“我这欠了一千两。”
听到这个惊人的回答，郝人急匆匆地返回卧室搬出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大把票子，果然，全是欠款，稍微看了看，加起来起码也得有一千多万两！这么多钱，那些人还得起吗？
一时间，郝人犹豫了，一方面贪婪劳动力，一方面又觉地这样的欠款不合理，一个没钱的家庭，怎么可能欠下这么多钱？想来想去，决定先把此事压下，等以后再说。
回到台阶前，郝人指了指梁爷：“梁爷，以前的事情以后再说，工资比老崔高点，三十两银子，怎么样？”
梁爷感动地嚎啕大哭。
“感谢老爷！感谢老爷！”
过了一会儿，老崔推著車，梁爷提着秤出門了。
怦怦怦！
吱呀！
梁金池小心翼翼地打開門：“梁爺，老崔，你們幹啥？”
梁爺抬了抬秤：“幫郝老爺收菜。”
梁金池返回院子裡將幾斤雞蛋小心抱了出來。
“就這麼多，還沒到日子吧？”
梁爺嫌棄地看著他說：“郝老爺那是惡人嗎？他老人家不讓咱們交免費的菜，是用錢買！”
梁金池有些不太相信。
“梁爺，可別搞錯啦！”
梁爺拍了拍老崔身上背著的袋子嘩嘩響。
“看沒，裡面全是銅錢，老爺還缺你這點？”
梁金池還是不信，直到一百多枚銅錢遞到手上，這才瞪大了眼睛，隨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感謝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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