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襄阳。
蒯家房。
蒯良和蒯越,相对而坐,正在饮茶。
蒯良呷了一口茶,神态柔和,缓缓说道:“庞德公和黄承彦从育阳县归来,便推出曲辕犁。这曲辕犁在荆州,已经风行开来。”
“庞、黄两家,获利无数。”
“除此外,庞、黄两家制作的筒车,也开始进行贩卖。”
蒯良眼眸幽深,道:“据说这些器物,都是张绣制作而成,交给庞、黄两家贩卖。当初我料定张绣不简单,没想到张绣此子,不仅精于打仗,竟能制作器物。”
对张绣,蒯良很是关注。
蒯家在南阳郡的探子,一探听到消息,便会先一步传回给蒯良知晓。
蒯越笑了笑,不以为意道:“兄长,曲辕犁和筒车虽然作用大,但也不是什么稀奇之物。如今曲辕犁四处传播,用不了多久,各地都会仿制的。庞黄两家获得的利润,会越来越稀薄。”
蒯良摇了摇头,道:“异度,你看到的,仅仅是庞黄两家挣钱的利益。但你可曾看到,张绣借助这些小玩意儿,把庞、黄两家绑在一起。有庞家和黄家的支持,张绣在荆州就有了根基。”
蒯越一听,顿时恍然。
他倒是想漏了。
蒯良继续道:“最关键的是,庞德公收张绣为弟子,真是出人意料。”
蒯越啧啧两声,感慨道:“因为此事,主公勃然大怒,对庞德公很是不满。只是庞德公是荆州名士,是荆州的士族领袖,主公拿庞德公也没办法。”
顿了顿,蒯越继续道:“要知道当初,主公曾让大公子和二公子拜庞德公为师,都被庞德公拒绝。这一回,主公面上过不去。要我说,庞德公也是有些胡来,竟然让主公下不来台。”
蒯良轻笑道:“换做我是庞德公,也会收张绣为徒。至于刘琦和刘琮,都是庸人,能力平平,难成大器。”
“咚!咚!”
敲门声,忽然从房外传来。
“进来!”
蒯良吩咐一声。
只听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管家急匆匆的进入。在管家的手中,拿着一卷竹简,他递到蒯良的案桌上,说道:“家主,有育阳县的急报送回。”
蒯良接过竹简,快速浏览了一番,便递给蒯越道:“异度,南阳郡发生大事了。”
蒯越接过来看了一遍。
竹简上记载的消息,赫然是魏延战死,匈奴人南
下,张绣颁布杀奴令的消息。
这一消息,已经传到襄阳。
蒯越深吸口气,沉声道:“魏延担任宛县的县令,是主公安排的。魏延虽然年轻,实力并不弱,竟然直接败了,张绣愈发厉害了。”
“唉,一旦主公知悉后,又会勃然大怒。”
“这一回,张绣做得过了。”
“不过匈奴人在这时候南下,而张绣直接迎战,不得不说,张绣胆魄惊人。谁都知道匈奴人不好对付,偏偏他愿意前往。”
蒯越说道:“单凭这一点,我也佩服他。”
蒯良微微颔首,说道:“在匈奴人南下的关头,张绣一力抵挡南下的匈奴人,的确堪为表率。如果张绣能击败匈奴人,荆州上下,乃至于举国上下,恐怕都会传扬张绣的威名。这件事对张绣而言,其实是一个极佳的机会。”
蒯越道:“虽说是机会,但稍不注意,也可能有倾覆的危险。再者,张绣仅仅盘踞在育阳县,虽然打了几次胜仗,综合实力并不强。”
“的确是!”
蒯良点了点头,赞同蒯越的分析。
毕竟匈奴人不好对付。
蒯良话锋一转,继续道:“虽说张绣局面不怎么好,但如今看来,张绣有明主的迹象。睿智,能屈能伸,有胆魄,有大勇气,很是不凡。”
蒯越闻言,心头咯噔一下,面色严肃的提醒道:“兄长,此话不可传出去,否则主公知晓后,恐怕会对你心生杀机。”
蒯良道:“为兄明白!”
“报!”
这时候,又有侍从来到房门口,禀报道:“启禀越老爷,州牧府传令,刘荆州请您立刻去州牧府议事。”
“知道了!”
蒯越回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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