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记得面貌着装?”
王韫秀轻轻拍向自己左肩:“他们这里好像有一个虎头纹身,然后一身斜肩布衣,做工很粗糙。”
铁虎帮?李长平眉眼一压,他们哪来的胆子去绑架王韫秀?不知道这事王忠嗣的女儿吗?还敢送给突厥人,当真给了他们虎胆不成。
“我知道了,你在此处好生歇息,外头不太安全,最近先别出去了。”
“等等!”王韫秀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李长平:“我还想问,我身上的衣服和挂饰怎么不见了?”
李长平‘呃’了一声:“我们用它钓鱼去了。”王韫秀身为王忠嗣家的独女,很快反应过来。原本舒坦的小眉渐渐紧缩。
王韫秀小拳紧握,捶桌子道:“这些天生的杀虫,我定要告诉爹,好好整治他们!”
李长平咳嗽数声,他原本还想等王韫秀彻底恢复再跟她说明一事,现在看来,得早些了。他右手伸入衣中,那出了一张黄纸:
“你对一下上面的供词,若有人相问,你便这么答。”
王韫秀狐疑地接过黄纸,扫了一眼,‘啪’地一声把黄纸拍在桌上:“你让我对外说我一直在平靖司?从未被突厥人绑架?”她面色微红,呼吸变得急促,显然有被这份所谓的‘供词’气到。
我既不是犯人,也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我咽下这口气?我在长安生活这么久,对自己阿谀奉承的人不知有多少,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李长平一下掉入深窟,这世界上,没什么比哄好一个生气女人更难的事了,尤其是自己这种不染花草之人,更是无从下手。
李长平也不打算来软的,以他的性子,更喜欢强硬解决问题。
“我这不是在跟你商议。如果你被突厥人绑架的信息传出去,你知道平靖司会受到多少压力吗?”
“那关我什么事!平靖司的建立不就是对付突厥人吗?你们失职,还要我咽下这口恶气,上哪说这道理去?”王韫秀喘着气,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有点喘不上气。
李长平识趣地给她倒了杯茶水:“是跟你没关系,但跟你父亲有关系。”
王韫秀端起茶杯,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一口气灌下,然后抿唇盯着李长平,眼神中充满‘杀意’。
李长平解释道:“平靖司受灾,势必波及太子。届时太子政敌定会大肆弹劾。太子一倒,凡与太子沾边的势力都会受到波及,可别忘了,令尊可是与太子格外交好。”
一听涉及父亲,王韫秀神色缓和了不少,转而多了几分思虑。
“我咽不下这口气。”王韫秀撇过头去。
李长平微微一笑,知道事成了。剩下的,不过是王韫秀的小家子气罢了。
“你想怎么出气?”
“不知道。”
李长平神色一滞,一切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哄女孩的原点上......
李长平苦思未果,眼见气氛僵住,忽然一个‘不小心’把木凳踢翻了,于是立刻上去把凳子扶起。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打开,姚安能‘急匆匆’地闯进来:“李司丞,有急事相报。”
李长平立马转身,作了一揖:“王小姐,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