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麻子领会其意,高举喊道:“谁会骑马,这银子就是谁的!”
很快就有两位马夫上前,掐媚道:“这位贵人,此话当真?”
原麻子直接把银两塞入马夫怀中:“快速骑到西市北门,马和银子都是你们的。”
马夫目光绕过原麻子,看向身后的矫健马匹,曲线蛊人,明眼人一看就是上等好马。这马拿去卖了,都远不止二两,这下真是撞了大运。
两位马夫相视一眼,心照不宣,觉得多是一位不懂行外情人,既然这样,可得好好宰上一刀。
“贵人大可放心。”
独眼狼其实还想换一下衣服外套,可那样意图实在太明显了,这些长安人骨子都精明的很,便作罢了。
马夫骑上宝马,快速挥舞缰绳,朝着西市北门驶去。
独眼狼环视一圈,找一处无人注意的角落,把原麻子和自己的外套扔在地上,踩得灰扑扑的,然后找上了一位衣着整洁摊贩,递过去了一两白银:
“这位仁兄,我是草原那边来的马夫,一不留神把衣服弄脏了,还望给身干净衣衫,不然要被主子责罚了。”
摊贩见这人唐话如此生硬,又给银子,并未过多怀疑,一口答应下来,还热心的多掏了件备用衣衫递给原麻子。
独眼狼道谢一声,披上衣服,朝着西边走去,他们打算再从西市西门进市。
......
西市北门,马夫策马越过西市过龙槛,进入北门,两侧忽然窜出许多旅戈军,将二人团团包围。
寻常马夫哪见过这阵仗,当场被吓得跌下马背。姚安能上前一看,大惊:“唐都尉,不是独眼狼!”
唐敬拔剑架住马夫脖子,马夫受惊,还没等唐敬开口,连忙跪地磕头,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招了。
姚安能瞅了眼唐敬眼神,心领神会让旅戈军把两位马夫押送回平靖司。这可是送上门的替罪羊,不要白不要。
可怜的马夫,还以为自己撞了大运,但世上哪有这等大运。贪婪之心的作祟,只会让他们沦为平靖司行动的替罪羊,等候发落。
“传译望楼,让他们去西门设立哨卡,所有人都要经过检测,快!”
姚安挥舞黑色旗帜,消息一栋传着一栋,封锁西门的消息很快落入了身处西市西门的萧四郎耳中,并迅速做出了相应行动。
“唐都尉,为什么那些突厥人一定要进西市?周围这么多坊,随便找一个地方藏着不就行了吗?”
姚安能摊开舆图,指向怀德坊下方的崇化坊:“比如这里,他们如果从怀德坊东门街道进入崇化坊,不就完全销声匿迹了吗?”
唐敬看向舆图,又撇了眼姚安能:“下过棋么?”
姚安能有些怔住,这跟下棋扯上了什么关系?
唐敬微微一笑,指向崇化坊的位置:
“你看,崇化坊靠近长安边城,西边无地可去,若是我们封锁东北两边,逐步向西南压缩,就一定能把突厥人逼到西南最角落的永阳坊。”
“这样一来,他们不仅什么都做不了,还成了瓮中之鳖。下棋中这是死局,需要做活。唯一的做活点,就在西市。这里胡人很多,面孔普遍极难辨认,只消换身着装便能离开西市,不知所踪。”
姚安能恍然:“原来如此,难怪唐都尉毫不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