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宫女太监小心翼翼地给刘休远洗漱着,他们的动作轻柔而娴熟,宫女们纤细的手指轻轻蘸取着温水,温柔地擦拭着太子的脸庞,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十二分的小心。太监们则在一旁恭敬地递上毛巾等物,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奚成祖看着刘休远那膝盖处,心疼之色如潮水般迅速在脸上蔓延开来。他微微皱着眉,那皱纹仿佛更深了几分,轻轻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太子,您看看这膝盖,老奴看着实在是心疼啊。等家宴结束,等您亲家回去,您跟主上服个软吧。奴婢看着您心疼,您千万别性子倔和元皇后一样,不给主上服软,最后受罪的可是您呀。”他的声音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太子听了奚公公的话,眉头依旧紧锁着,脸上那复杂的神情如同被迷雾笼罩一般,难以消散。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凝固了起来。
刘休远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心中思绪如乱麻般纠缠在一起。他回想着自己与鹦鹉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同璀璨的星辰,在他的脑海中闪烁着。然而,现实却如同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将他与鹦鹉硬生生地隔开。他的内心充满了痛苦与挣扎,那是一种对命运的无奈和不甘。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衣角上轻轻摩挲着,仿佛在寻找着一丝安慰。他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疼痛的膝盖,那红肿的地方仿佛在提醒着他所经历的一切。想起阿父的严厉和决绝,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他的眼神微微一黯,思绪飘回到了过去。想起自己的母亲袁皇后,那憔悴的脸庞仿佛又浮现在眼前,被阿父和潘淑妃活活气死的场景如同一把利刃再次刺痛着他的心。他微微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内心如同汹涌的波涛般翻滚着。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紧紧攥住衣角,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刘休远咬了咬嘴唇,眼中满是埋怨之色,说道:“他明明知道我不想这么快娶太子妃,问过我的意见了吗?我知道事关国事,为了大局着想,我不还是无奈接受了,听了他的意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不甘与无奈。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倔强,却又夹杂着深深的无奈。
奚成祖叹了口气,看着太子那痛苦的模样,心中也满是不忍。他微微上前一步,轻声说道:“老奴知道您不喜欢太子妃,是主上和大臣帮您选的。您的婚事大宋万民都看着呢,主上也觉得殷大人是朝廷的肱骨,陈郡殷家和皇家门当户对,是个好姻缘。太子殿下,你也要理解主上,毕竟他日理万机,身体也不好,还亲自过问您的婚事,您和太子妃粉礼仪规制也是绝无仅有,毕竟您大伯是前晋的宋国世子娶的海盐公主。咱们大宋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喜事,主上对您的婚事如此重视,也是希望您能有一个美满的婚姻,为大宋开枝散叶。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您要试着去接受太子妃,也许慢慢您会发现她的好,或许真的和太子妃合不来,等主上万年后,您南面称帝,纳几个自己喜欢的。”他的语气诚恳而真挚,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太子能够听进去他的话。
刘休远听了奚公公的话,眉头依旧紧锁着,脸上那复杂的神情如同被迷雾笼罩一般,难以消散。他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中满是无奈与纠结:“我知道我不该顶撞阿父,可是阿父也不应该听信谣言,何况鹦鹉也没有勾引我,是我自己情愿的。他差点杖毙了她,我情急之下才……”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中闪烁着的痛苦与挣扎,仿佛两团跳动的火焰,灼烧着他的内心。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着,显示出他内心的矛盾与痛苦。
奚公公看着太子这般模样,心中满是不忍,赶忙劝慰道:“主上还是心疼太子殿下您的,不然那小宫女哪还有活路。主上对你罚跪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前几日还向顺喜过问您呢,还心疼您呢。您一会儿到了含章殿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主上他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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