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刘义康轻轻地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满脸关切地望着他。他走到床边坐下,将药碗递到刘义隆的唇边,轻声说道:“陛下,喝药吧,这是御医新开的方子,或许对你的病情有所帮助。”
刘义隆微微摇头,苦涩地笑了笑:“朕还是老样子,这病似乎永远也好不了了,头疼得厉害,天天喝这苦药汤子,真是折磨人。”
刘义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他没有放弃,继续劝道:“陛下,你要振作起来,御医说了,只要按时服药,多休息,病情一定会好转的,大宋还等着陛下呢。”
刘义隆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也只能这样了,希望能早些康复吧。”刘义隆疲惫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他咳嗽了几声,声音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楚,仿佛每一次咳嗽都在撕扯着他的肺腑。他勉强支撑起身子,接过药碗,苦涩的药汁滑过他的喉咙,带给他一丝丝凉意。
喝完药后,刘义隆微微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突然,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双曾经锐利如鹰的眸子,此刻却显得有些浑浊而无力。他看向站在床边的刘义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檀道济……他最近如何了?”刘义隆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刘义康闻言,心中一紧。他知道刘义隆对檀道济的猜忌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但他仍然想要为檀道济辩解几句。“陛下,你的病情愈发严重了,不如先休息片刻,其他事情暂且放下吧。”刘义康轻声劝道“陛下,檀道济虽然有些跋扈,但他毕竟也是朝中的重臣,为朝廷立下过汗马功劳。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就这样处置他,恐怕会引起朝野上下的不满啊。”刘义康小心翼翼地说道。
刘义隆却挥了挥手,咳嗽声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证据?朕的话就是证据!朕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你只需按照朕的旨意去办即可,不必多问,檀道济之事必须尽快解决。此人长恶不悛,凶慝遂遘,趁着朕寝疾之际,他竟敢有规肆祸心。朕绝不能容他,他现在回建康吗?”
当刘义康他看到刘义隆那病弱而狠毒的眼神时,他知道自己无法再说什么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臣已经将江州刺史檀道济召回朝廷了,他目前正在建康待命。”
刘义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他冷冷地说道:“你去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刘义康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禁一颤。他知道,刘义隆这是要对檀道济下手了。他心中虽然有些不忍,但也不敢违抗刘义隆的命令。“陛下放心,臣一定会妥善处理此事。”刘义康低头回答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刘义隆听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对刘义康的忠诚并不完全信任。他挥了挥手,示意刘义康退下。
刘义康低头应了一声,刘义康的脚步一顿,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病榻上的刘义隆,然后默默地退出了房间,转身准备离去。走到门口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病榻上的刘义隆。只见刘义隆正闭着眼睛,咳嗽声不断传来,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刘义隆目光冷冽,盯着刘义康渐行渐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狠厉。他轻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睁开眼仿佛在平复内心的波澜。目光落在窗外那株枯黄的树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细微的喘息声,仿佛每一次空气的交换都让他感到疲惫不堪。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深陷,透出一种病态的阴郁。
“朕的皇位,朕的江山,绝不容有失,无论他是谁,无论他有多么强大的背景和势力,只要敢背叛朕,朕都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他带着刻骨的坚定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几个月后,元嘉十三年,三月刘义隆病似乎重了几分。
刘义康轻轻地扶起刘义隆,手中的药碗散发出淡淡的苦涩气味,但他却像捧着珍宝一般小心。他轻声细语地喂着刘义隆吃药,每一口都显得格外耐心。刘义康说道:“司空江州刺史檀道济及其子檀植、檀粲,还有太子舍人檀隰、征北主簿檀承伯、秘郎檀遵等八人,已全部交由廷尉审理,并伏法诛杀。”
刘义隆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但随即又被深深的疲惫所掩盖。他轻轻点了点头,仿佛是在对刘义康的忠诚和努力表示认可。他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刘义康又接着奏报:“此外,檀夷、檀邕、檀演及司空参军高进之等人,臣已下令江州方面就地诛杀,确保无虞。”
刘义隆听后,微微闭上眼睛,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做得好。檀贼,朕早就想除之而后快,朕忍了他十年。如今终于得以清除,朕也能安养病。
在皇上病危的日子,袁齐妫放下了平日的矜持与骄傲,全心全意地守在刘义隆的身边。她凝视着那张曾经熟悉而此刻却苍白无色的脸庞,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担忧与焦虑。
袁齐妫小心翼翼地端起药碗,一勺一勺地将药液喂入刘义隆的口中。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生怕惊扰了他的夫君。她轻声细语地说:“陛下,妾不和你怄气了。您一定要好起来,妾在这里等着您。”
袁齐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内心深处的恐惧与无助在作祟。然而,她努力保持着镇定,因为她知道,此刻的刘义隆需要她的坚强与支撑。
就在这时,奚成祖走了进来。他看着袁齐妫疲惫而坚定的身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他轻声说道:“皇后娘娘,奴婢看您都守了陛下一日了,注意身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