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奴婢刚刚从承天门回来……奴婢窃以为,此事颇有些蹊跷,吴王此举或有深意也未可知。”王德看着李世民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深意?”李世民念了一声,继而冷哼道:“他一个还没成丁的中男,能有什么深意?”
“你不要替他说话,朕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孽障!”
该死的孽障!李世民心想:若是不打断几根荆杖,这孽障断然张不了记性。
想到这里,李世民又念叨起
杨妃来,可怜杨妃又要哭个不停……可子不教,不成器。让李恪一味胡闹下去,早晚给自己招来祸殃,日后的皇帝,可不是你的亲爹!
“奴婢是想,此事或许和太子有关——”
李世民听见太子两个字,脸色稍稍变幻,问道:“此事与太子有何关系?”
“吴王离去之前,曾与太子同在承天门城头密谈,约有一刻,期间无人在旁。”王德小心偷瞧李世民一眼,见他没有生气,才继续说:“吴王为绝奸小之望,乃自污其名,以使太子尊位无忧。”
“荒唐——”李世民犹豫片刻,给王德下令道:
“你去东宫,把这件事问清楚。”
“奴婢遵命。”
目视王德渐渐走远,最终离开了视线范围,李世民依着枕头思索,难道李恪确有深意?
此事确实难说。
倒也不是不可能。
哈欠……好困啊。
思来想去,李世民逐渐睡了过去,这几天每天晚上只能睡两三个时辰,便是铁人也扛不住。
直到李承乾跟着王德深夜赶来。
夜深露重,李承乾慌慌张张披好衣袍乘着肩舆赶到甘露殿,本以为要出大事。
或许是处置李元昌,或是有军国大事,命自己前来旁听。
没想到……父皇在睡觉?
这是在试探孤吗?
李承乾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试探孤什么?
试探孤会不会趁机刺杀父皇?
不对不对,殿内殿外这么多人,父皇不会做这样荒唐事的。
那就是效仿前隋,试探自己肯不肯舍身救父皇?
也不对啊……父皇就是睡觉而已,难道自己要把衣服披上去吗?
父皇也不是如此在意小节之人。
究竟是何等紧要的事,要孤漏夜前来,太子妃还等着和孤一起散步呢。
“内侍监,你来唤孤的时候,父皇便睡了吗?”
王德本就愣了,闻言更是脑子如浆糊,答道:“这个……殿下,奴婢去时,陛下犹怒意未解,可谁知道不过一刻功夫,陛下就睡过去了。”
“糟了!”李承乾一锤大腿,急道:“父皇中风了,快去唤尚药局奉御!”
“啊……啊!”
见王德什么也没听见,李承乾又急又气,一巴掌拍到王德脸上,这才把他从懵逼中唤醒过来。
“尚药局奉御!”
李承乾恨铁不成钢的重复一遍。
王德猛然朝着尚药局狂奔而去。
父皇……您老人家可千万别有事啊!
李承乾急出了眼泪,悲戚之色布满面容,眼含泪花一步一步朝着李世民靠近。
“走快点,朕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