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长孙无忌面色一怔,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是我指使他们干的?”
他对李恪这种兴师问罪的态度有些不满,但又不敢全然表达,故此只冷哼了一声。
然而李恪却并不在意,只淡淡道,“你当然不会这么恶趣味。”
“我说的是,你为什么不警告李泰?说到底,他也是你亲侄儿,可不止李承乾才是你亲侄儿。”
俾路支之死,不但关系到他李恪,也关系到李承乾。
可长孙无忌一直没有动作,这就让李恪有些不理解了。
之前他一直没问,那是给长孙无忌机会。
可现在,李泰居然把手伸到了西市街重建项目上,这是李恪坚决不能容忍的。
他们想干什么都可以,但就是不能阻止李恪赚钱!
断他财路
,犹如杀他父母!
所以他必须要搞清楚,长孙无忌到底想干什么。
闻声,长孙无忌面色一紧,甚为不悦道,“我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
他堂堂中令,一品公爵,又是皇亲国戚,身份无比尊贵,自来深受李世民倚重,他自是有着自己的傲气。
耳听李恪如此这般的质问,那当然十分的不悦。
可李恪只是嗤笑道,“这就是你不敢承担责任的原因?”
“俾路支之死,你不敢承担责任,支援远在波斯的陛下,你也不敢承担责任。”
“这就是你长孙无忌能有今天的原因?别忘了,你始终是我大唐的中令!可不只是你长孙一脉的尊贵荣耀!”
李恪今日也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他长孙无忌如此谨小慎微,完全没有了当初支持李世民玄武门之变的果敢,这哪里还是长孙无忌?
要知道,李泰与李治既然敢对李恪下手,那他们难道还不敢对太子下手?
长孙无忌故意没有去找李泰对峙此事,多半存着侥幸心理,又或者不愿将此事闹大,不愿因为此事,而彻底让李承乾与李泰把关系闹僵。
这些,李恪都知道。
然而家有家规,国有国
法,李泰杀了俾路支,陷害太子与他,这是铁打的事实,他长孙无忌居然敢罔顾国法?
更为关键的是,李泰都已经干预到他赚钱了,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而他今天来找长孙无忌最重要的原因也在此处,既然你长孙无忌不愿处理此事,那他李恪来处理!
说完,李恪起身便要走。
可谁知长孙无忌却忽的道,“当年玄武门一事,一直以来都是圣人的忌讳所在。”
“倘若再让他看到自己亲生儿子兄弟相残,你以为会有怎样的后果?”
“李恪,你要以为你而今是一字并肩王,位同太子便可以肆意妄为。”
“在这个国家内,只有圣人才是唯一的象征,你不过是.......”
话到后半截,长孙无忌忽的打住了,并未说完。
可他说的这番话,却是绕有深意。
李恪也心知肚明。
不过他并未赞同,反而冷冷一笑道,“当我还是一个闲王的时候,我便没怕过谁,而今我已经是一字并肩王,你觉得我会怕?”
“呵,位高权重如你,而今却居然变得如此唯唯诺诺,当真丢了长孙一氏的脸!”
话音落下,李恪再不犹豫,径直走出了赵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