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波斯驿馆中美美休息一夜,李义府醒来之际只觉神采焕发,看着熨烫崭新的衣衫放在床头,李义府对着铜镜,郑重其事的整理衣冠。
午后时分,上千辆马车组成的车队,在高昌上下惊讶的目光中,逐次前行。
这些车队中,包括楚王府的车马,以及波斯使团的车马,还有西域诸国朝见天子的队伍。
为了安全,结伴而行。
所以,上千辆马车组成的车队,便出现在世人眼前。
位列车队最先的乃是
李恪的亲卫,仍旧有执失思力统帅。
不过,比起出征伊始的意气风发,现如今的执失思力则显得战战兢兢,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生怕出什么差池。
楚王攻克高昌,收服安西,将士归心,若是一朝有变,自己首当其冲……
一觉醒来,身首异处。
每日醒转,执失思力都会下意识摸一下自己的脑袋,还在不在脖颈之上。
执失思力每日伴随在李恪身边,小心翼翼的举动,让李恪甚至有些惴惴不安。
亲卫尽数披挂明晃晃的坚甲,展示给高昌上下观看,同样是展现给与楚王府人马一同入京的波斯、西域诸国之人。
不临之以威,何以震慑诸夷?
诸夷既畏威,便时时刻刻将威仪展露。
紧随其后的乃是楚王府的属官,宛若漫天繁星,拱卫身居中枢的李恪。
楚王府上下属官,除了长史马周留任安西,余者尽数挂印随李恪归京。
位列队伍当中的乃是李恪的车马,薛仁贵带着长上亲卫寸步不离保护。
而在李恪车马之后,乃是波斯人的队伍,紧紧跟随楚王车马之后。
最后,则是西域诸国的国王与使者。
绵延几十里的车队,沿着渐渐变得宽阔的道路,一路向东蜿蜒而行。
浩浩荡荡的车队,通过玉门关时,让玉门关的守将惊惧不安,生怕楚王一声令下,下令攻城。
守将脸色发白,惶恐问道:“大王
……这些人都是?”
“哦。”李恪努了努嘴,一本正经的解释道:“顺路。”
大家都在高昌启程,都要前往长安。
岂不是顺路吗?
看着一本正经的楚王,守将顿时满头大汗。
“大王,没有过所牒,这些人不允许入关……”
“过所?”李恪一挥手,薛仁贵立即抱着一摞档上千,足有上千页,半人高。
“这些都是过所,安西都护府开具,前往长安。”
好嘛!
守将只想打自己一个嘴巴,楚王身为安西大都护,开具过所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望着过所齐全的车队,守将终究无奈的打开玉门关门。
楚王班师还朝,乃是朝廷的功臣,更兼收服安西诸国,功勋卓著,不可轻慢。
进入玉门关,李恪只觉眼前绿意盈盈。
所谓春风不度玉门关,玉门关内,春意盎然,生机浮现。
百草丰茂,乡里田亩,尽是耕种的农人。
车队一日一日的向东缓缓而行,州县长官则紧张兮兮的将每日的情况,飞马奏报给朝廷。
然而,因为距离的缘故,洛阳的朝廷接收到奏报,已然是楚王进入玉门关十五日之后的事。
“大王,前面就是灵州了!”
望着不远处,黄沙之后显露的黄色城垣,崔促大声呼道。
又回到这座熟悉的城邑,越过萧关,便抵达关内。
“嗯,不要入城,在城外扎营,一如旧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