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如何?”孙昭德问道。
王玄策手秉节杖,肃然道:“西域一十七国慕天子恩威,思慕德化,亲往高昌,乃朝大王。”
“嘶……十七国!”孙昭德不由得脸皮一抽,看着几十面旗帜,连连摇头。
这样的活,就算把某劈成十个也干不了……让某带兵灭国容易,说服国王归顺,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想到这里,孙昭德不禁问道:“王大夫是如何做到的?”
“孙将军也想出使吗?”王玄策笑问。
孙昭德连连摇头,让他出使还不如杀了他。
“某已经派人禀报大王,大夫稍后入宫便是。”孙昭德说道,随后想起王玄策离开许久,“天子下诏,置安西大都护府,以大王为大都府,而今大王已经不是吴王,而是楚王了!”
“楚王?”王玄策轻声念道,默默点头。
看来天子之意不甚坚定,还是说大王所建功勋,不足以让天子彻底倒向呢?
搞外交的人都有一颗七巧玲珑心,换句话说就是琢磨的比谁都多,比谁都细。
楚王这个封号比起吴王要好,但是比起
晋王、魏王,犹有些许不如。
“大夫此后欲为何职,大王近日以来,许众人上,各言其志,以授其官。”孙昭德接着说道,燕然道行军在诏抵达之日被撤销,燕然道行军的官吏,现如今都是失业状态,等着李恪给他们新工作。
王玄策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既然大军已经攻破高昌,显然没有必要继续攻打薛延陀,何况已至二月,战机荡然无存。
“某仍欲为汉使,必可定西域诸国!”王玄策捋着长须笑道,一路出使,未有功夫打理胡须,往日短须示人的王玄策,此时已然换上了长须的皮肤。
正在两人交谈之时,城中突然涌出大队骑兵,身披锦绣,甲仗华丽,俨然是仪仗队。
“大王到了!”孙昭德轻声说道,他看到了李恪的王旗。
王玄策望着李恪的旗帜,不由得眼圈一红。
大王礼贤下士如此,不知当如何报答。、
作为一个理想主义者,王玄策的情感对于一个官僚而言是多余的,但正是因为他丰富的情感,也让他得以恩威并施,收复一十七国。
李恪骑在马背上,得意洋洋的望着高昌城头的唐旗。
奋战数月,自己总算不用担心明天没饭吃了。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长
安,高昌虽然在商路节点之上,但毕竟只是西域小国,繁华比如长安远远不如。
就连高昌王的王宫,还不如李恪的王府好。
身侧,同样意气风发的薛仁贵持戟宿卫。
在半年之间,他成功完成了从白丁到五品官的逆袭。
走完了卫斌半辈子走完的路。
这一切,都是楚王所带来的,若是没有楚王,某薛仁贵至今还在龙门耕地,没有出头之日。
因此,薛仁贵对于李恪的忠诚,丝毫不逊色于玄武门之变前夕,秦王府武将对于李世民的忠诚。
即便豁出性命谋反,也在所不惜!
李恪的班底,在他的胡乱操作下,已经成型。
以崔促、萧徇等人为心腹,薛仁贵担任武力基础,甚至还有忠诚于李恪的武力。
恩威并施,赏赐大方,处事公允,已然让李恪收服燕然道行军的军心。
士卒对主将的要求很简单:赏罚分明,能打胜仗。
这两条,李恪完美的做到。
无论是强行开启高昌府颁发赏赐,还是一路上取得的胜利,都让行军将士坚信,楚王李恪乃是国之大将!
而在长安,李恪门前的白壁,留下了越来越多士人的笔记。
甚至,京兆的氏族多次示好,在太子和魏王之外,又选择了另一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