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城西三十里,大军营地。
从灵州出兵的燕然道行军,开拔刚刚一日。
得益于数量众多的战马与乘马,燕然道行军的行进速度,远超普通唐军数倍。
毕竟,多出来几千匹战马,除了消耗更多粮草,还能让战士有更多的战马可以换乘,战马可以休息,而战士也无需为了顾忌战马的体力,并行进军。
在中军处,李恪与其他人一样,骑乘战马。
白茫茫一片的雪原上,乘车极其危险。
刚刚离开不到二百里,李恪已经亲眼目睹了十几次,马车因为驶进路边沟渠,亦或是轮子被卡住,导致车辆倾覆的惨剧。
好在,车上运输的全是粮草与兵器。
拾起来还能接着用。
可若是车中坐了人……李恪眼角一抽,彻底失去了坐入马车的愿望。
他就是一普普通通的理科生,对工科的事一窍不通,让他改造马车,实在是难为人。
大军一路西行,在疆域之内还可以依靠驿道行进,而出了边境,将要面对的就是一片片白茫茫的草原。
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迷路。
在战争中丝毫不稀奇,甚至颇为常见。
尤其是在外线作战时,若是没人迷路,简直不可思议。
出了凉州,向西全
是草原,不过在此时此刻,这些草原应该被冠以雪原的名称。
贞观十一年的大雪,西至凉州,冬至营州,即便和淮南一代,也难得的下了一场大雪。
连续行军对体力和士气的消耗不言而喻,李恪自然不敢把自己的性命置于危险之中。
因此,996是不存在的。
每日日出行军,日落前两个时辰寻找扎营之地,结结实实扎营盘,防备或许会出现的薛延陀人。
"褚公,大王为何一直向西行军,薛延陀牙帐不是在背面面?"
军帐中,李义府恭敬地向褚遂良请教问题,身为后辈,而且官职比褚遂良低了许多,李义府的态度极为恭敬,就像学生请教老师一样。
实际上,无论是资历还是年龄,褚遂良都够资格做李义府的老师。
“薛延陀牙帐在漠北,可是严冬之际,碛漠难行,若是直向北行,虽然看似直取要害,实则为取死之道。”
“吴王乃是用兵之人,陛下责之深切,授以军争之要,固有此举,义府无需忧虑。”褚遂良捋着胡须解释道。
原来如此啊!
李义府恍然大悟,原来吴王曾经被陛下亲授机宜,难怪会突然前往胜州,骤然间领兵便能取胜,原来是得到了陛下
的真传啊!
“呼——”
军帐的帘子被人掀开,风雪吹了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满头雪花,满脸结霜的行军副大总管苏定方。
“登善所言极是。”苏定方走进军帐,接过了话题。
身为行军副大总管,苏定方的责任很大。
在李恪偷懒睡大觉的时候,他就是燕然道行军实际上的长官。
比如,营寨扎的是否合格,苏定方要亲自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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