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都能想通的道理,满朝武和李世民能想不通吗?
“大兄,你是哪年生人?”
“武德二年。”
“某也是武德二年生人,出生之日便脚踩大唐的土地,头顶大唐的苍天,参拜大唐的皇帝,用着大唐的年号。
更何况,某姓李,是大唐的吴王,不是大隋的吴王。某从没当过一日隋人,自打出生第一日,便是唐人。”
“三郎……”李承乾哑口无言,他没想到李恪会将一切都当面讲出来,“三郎便无意九五之尊吗?”
李恪忙摇头。
“没有,满朝武不可能让我做储位的,更何况这个位子真的
好做吗啊”
当然不好做,那个位子简直就是火烤,周隋才传几代就灭亡,大唐要不是接连几代都是明君,还大量铲除旧日世家,也难逃此劫。
但是,李承乾却不能说出来,从古到今,被废黜的太子,有几个能得到善终?
“大兄,你是哪年当上太子的?”
“武德九年。”
“父皇刚刚登基便立太子,历数往古,曾有几例?”
李承乾闻言露出痛苦的神色:“可是父皇不喜欢某,某勤学参政也不是,放荡藏拙也不是,前后为难,几乎想死啊!”
唉,当李世民的太子真难啊。
听李承乾袒露心声,李恪不禁有了同感。
勤奋相学,努力参与处置国政,就会夺李世民的权,身为皇帝哪能开心?
何况这是自己的亲儿子,还不能罢黜将权力夺回来,比较日后还要交权与他,别提多郁闷了。
若是放荡藏拙,虽然不夺皇帝权力了,却更让李世民头疼……朕的江山要交到你的手里啊,整天胡作非为,这天下交到你手里,哪能安心。
果然最难的就是太子。
李恪不禁用同情的目光看向李承乾。
“大兄别太担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唉……愚兄知道了。”李承乾神情萎靡,依着承天门城墙,神色低沉毫无生气。
李恪见状赶紧远离,忙唤孙昭德上去,倘若李承乾失足坠下,自己岂不是第一嫌疑人。
不明不白的黑锅可不能背。
这是李恪的原则。
“太子殿下心情不好,你小心上去,莫要惊动太子,小心太子失足掉下来。”
“啊!”孙昭德一脸懵逼,你们兄弟俩到底谈了些什么啊,我可什么都没听见,不会被人灭口吧。
“来人来人,快去东宫请太子妃,从横街骑马去!”
“你们两个去请医官。”
“赵七郎、陈三郎,随某上去……把铠甲兵器卸下来,脚步轻些。”
唉,太子心情一糟糕,真是不少人都要倒霉啊。
不过李恪心情倒是不错,毕竟他已经告诉李承乾自己无意于皇位,李承乾又不是傻子,只要稍稍想想就能想清楚,就算猜忌也不会猜忌自己,他还有两个出身真正高贵的兄弟。
“孤要出宫。”
“可是……陛下不是有敕命,请大王在宫里居住吗?”
“那孤出宫玩玩不行吗,父皇也没有禁孤的足吧。”
“是是是,末将遵命。”
李恪拳打李元昌的画面还在这些勋卫脑中历历在目,谁敢惹他不痛快,李元昌至今还躺在千牛卫府,王府今日听说被封了。
“哦对了,要是父皇来问,就说孤去平康坊了,今晚不回来了。”
牵马临出宫门,李恪忽然回头喊了一句,李恪翻身上马,赶着净街鼓最后的节拍,冲出太极宫。
承天门的勋卫有一个算一个,都听见李恪的话,个个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天哪,刚才吴王说要去哪?
平康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