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徇大声朗读每一名犯罪军士的罪责与处置,听得场下战士,人人心惊肉跳,不过听到典取兵士钱财的校尉被判处斩刑,将士都喜笑颜开,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被人典取钱财。
唐军的军法极为严厉,管到军士的方方面面,而且动不动就是斩。
涉及到军资军粮,一钱以上就要重罚。
最后,念到了潘卢。
“中军队正潘卢,饮酒杀人,斩!”
“以上四十三人,罪在不赦,奉吴王令,就地处斩!”
罪名宣罢,即将就死的将士反应不一。
头一个被宣性命的右军子将,此刻已经瘫软倒在高
台上,身下湿漉漉一片,眼中惊慌失措,恐惧的看着身旁的大刀。
而亦有人至死还是梗着脖子,似乎是在期盼,李恪在最后一刻看到胆量而赦免他。
之语潘卢,还在醉梦之中,俨然是最舒服的死法。
醉生,梦死。
萧徇挺立高台之上,手一挥。
“斩!”
唰!
四十三口陌刀同时挥下,四十三人同时倒下,鲜血涌出,浸满了整个高台,流淌在李恪脚下。
李恪随即站起身,铠甲铿锵声中,走到了萧徇身边,看着仅剩不足八千的大军,当机立断道:“军法无有贵贱之别,无有军功之视,干犯军法者,必诛!”
昨夜,从被窝里惊醒的李恪,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如今已经入了城,军纪便是头等大事。
军队之所以是军队,军纪便是重中之重。
没有严肃军纪的兵马,只能算是乌合之众。
发泄完一通怒气,李恪接着说道:“军赏早下,为此墨吏贪墨阻挠,孤今日杀之,以谢诸军!”
马周在李恪身后,闻此言吓了一跳,可是定睛一看,原来是昨日那变成猪头的墨吏,被五花大绑,口中塞着乱麻破布,压在高台之上,身边正是一颗颗失去人头的尸体。
“此獠,贪墨军粮、军赏
,罪在不赦,孤执剑杀之!”李恪抽出腰间横刀,高高举起,冷森森的寒光从横刀刀刃反射,一闪而过。
诸军将士为之森然,看着李恪的举动。
“杀!”
刷的一下,锋利的横刀破风斩下,一颗圆滚滚的人头,从脖颈移位,在重力的作用下,落在沾满鲜血的地面上。
李恪用战袍擦干横刀,踩在墨吏尸体上,收刀归鞘。
三国演义,李恪也是看过的。
倒霉的运粮官,李恪还曾经颇为同情。
但是李恪却从没料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也会学曹老板,只不过自己杀得并非无辜的运粮官,而是贪墨军粮的墨吏,左右都是要死,背上其他罪名而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诸军各报军功,以军功多寡,授以财货,官勋之授,宜待天子使至!”
李恪果断的说,一事不烦二主,他最烦一场大会结束,紧接着开第二场,明明人员地点都没变,多说一句能死人?
所以,本着节省时间的想法,李恪将行军法和发赏赐,合二为一。
只不过,两者似乎泵发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只见短暂的沉默之后,台下诸军爆发出山呼的万岁声,震荡云霄。
“万岁!”
“万岁!”
“大王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