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着矮墙,王玄策毫不费力的就翻过土墙,正当他想要拉裴行俭一把的时候,却发现裴行俭早就先自己一步,来到了墙的这边。
“要杀人吗?”裴行俭沉声问道,在长安呆了许多年,虽然一直在弘馆中读,但是裴行俭的胆量丝毫不小。
面对白日行凶的游侠匪类,裴行俭一剑一个,白刃斩了四颗人头,悬在腰间进宫读。
“先进去再说。”王玄策不置可否,左右环顾无人,一跃翻过院墙,进入宅邸之中。
只见靠东的一座宅子还点着灯烛,王玄策心中一惊,难道有人还没睡?
裴行俭举着长剑缓缓靠近,脚下无声无息,让王玄策不由得侧目。
来到窗台下,裴行俭向内注视,不由得大吃一惊,
且惊且喜道:“老丈!?”
听到窗外声响,屋中正在读的老者扭转过头,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看向窗台。
“汉使?”老者惊讶道,没想到汉使来到自己家中。
片刻之后,在房之中,王玄策将胡饼放在火炉上烘烤,等到烘烤到表皮酥脆之时,便掰成小块,泡在汤里,大快朵颐。
“汉使慢些吃,不够老朽这里还有。”老者笑着说道。
王玄策拱手致谢:“多谢老丈驰援。”
“使者这是怎么了?”老者问道。
“高昌王戕害汉使,汉军旦夕及至,老丈与吾二人避于家中,千万不要出门,刀枪无言,免得遭了祸端。”王玄策轻描淡写的说道,并没有提及自己如何当面羞辱鞠泰,以至于他恼羞成怒。
而在此时,城外山丘上,早有一队兵马在此放哨,专门注意城中动向。
马周清楚王玄策和裴行俭进城之后,绝不可能安生,所以早就派人来此准备。
“着火了!”队正昏昏欲睡之际,突然瞧见城中一道火光闪过,继而迅速蔓延,数具房宅都被引。
校尉听到队正的话,定睛一看,果然是冲天火起,连声说道:“快,快去禀报大王!”
“喏!”两名蓄势待发的骑手李恪翻身上马,直奔军营而去。
似乎是老天开眼,这几日高昌城下一片响晴白日,没有一朵乌云,没有一片雪花。
让经历了一整个塞外严冬的李恪甚至有些不适应,副作用便是——格外的困。
当然,也有可能是连续一个月的行军,对李恪锦衣玉食的身体并不适用。
李恪虽然身体素质不低,但那些都是走马击球,上山射猎而来的,远距离行军的消耗,对李恪的身体而言无比陌生,只能通过睡眠而缓解。
“大王……大王,高昌着火了!”薛仁贵推着李承乾的腰背,语气急促的说道。
李恪毫无精力,一点想起的动力都没有,迷迷糊糊说道:“去找苏定方……去找马周……我再睡一会。”
困倦不已的李恪,现在只想睡到爽。
昨晚不知道为什么,苏定方和马周拉着自己四处转,害的自己睡觉都比平日里晚了两个时辰,一定要补回来!
薛仁贵见李恪又睡了过去,犹豫片刻,还是走出了军帐,将李恪的军令传递给马周与苏定方。
毕竟这几日大王的举动都很奇怪,似乎早有准备,又似乎毫无准备,而马长史与苏将军两人的举动更是古怪,终日里围着大王,似乎明白大王想做什么。
似乎自己这个吴王府的亲事典军是最后知道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