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打断了他:“放心吧,我们不会挑三拣四,只要有一两道硬菜就行,这两天嘴里淡出鸟了。”
罗伯茨嘟嘟囔囔着:“硬菜?哼,你们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这个时候我们很多民众甚至连一口饭都吃不上……”说着,罗伯茨仰头看天,“该死的鬼天气,又要下雪了,明天天亮后大街上不知又要冻死多少人呢!”
一行人跟着罗伯茨沿着大街向南走去。
街上稀稀落落点着几盏路灯,昏黄的灯光根本穿不透浓密的阴霾,接近光源处,的确能清晰看到飘飘扬扬的白色雪花。
这些雪花细细碎碎,沾在肌肤上透着刺骨的冰凉。
一路走来,在不少房子的屋檐下,挤着一个又一个黑影,他们蜷缩在黑黝黝的角落里,完全看不清面庞。
奇怪的是,他们并不上前乞讨,故而也看不出他们的死活。
此情此景,所有四位远道而来的美国人,都被震撼到了。
战争,已在这座城市烙上深深的印记。
一行人也不说话,安静地走着,坑坑洼洼的街面上,拖曳着他们或长或短的影子。
街上鲜有人迹,偶尔看到一两个人或形单影只或相携而行,均是行色匆匆。
街两
边的店铺很少有开门揖客的,直到走下去五六百米,在这条街的尽头,才看到一家亮着灯光的店面。
店铺坐落在两条街道的交叉处,橱窗是落地玻璃,灯光从半掩的窗帘透出,斑斑驳驳洒在街面上,依稀看到里面绰绰约约的人影。
杜克进店的时候,一股温暖的热浪扑面而来,接着是熙熙攘攘的人声一股脑塞进耳朵。
店的面积还算可以,有几十张桌台,一眼看去,上座率在八成以上,食客们衣着光鲜,谈笑风生,看得出不管战争进行到何种地步,任何一座城市总是不泛富人存在。
五个人在靠窗的桌台坐下,没多久,一名系着围裙的女性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上前来。
“几位先生,本店剩下最后一份烤羊马鞍,要不要先帮你们点上?”
所有人都齐刷刷看着杜克。
“要了!”
杜克接过菜单,扬声道:“土豆烩羊肉……”
“不好意思先生,这道菜没有。”
“牛尾汤……”
“不好意思先生,这道菜也没有。”
一口气报了好几道菜名,女侍者都直喊没有。
杜克急了,把菜单还给女侍者,不满道:“你拣你们店里有的给我上,每一样都来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