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无奈的扶了一下额头,叹了一口气,刚走出房门,就看见一身泥土将白衫弄得脏乱的白庭向着他扑过来。
忍无可忍下,一脚将白庭踢到一边。“哎呦!”
平息了一口气的班茉问道:“又将哪家的东西损坏了?”
白庭一骨碌爬起来,满脸赔笑的说道:“阿母,看你说的,庭儿还能一直做坏事啊!”
班茉面无表情的看着白庭说道:“最好是这样!所以你来是做什么?”
白庭委屈的说:“我听说阿父要将我送到蚩尤一样的人那里学习,这不是让我羊入虎口吗?”
班茉一听,脸色一变:“真的?”
“那还有假啊!绝对可靠!”
班茉转身就朝着白御的房走去,白庭一脸狗腿样的跟在班茉身后。到了房,白庭就不动了,班茉见状说道:“你不进去?”
白庭尬笑道:“阿母你先去说,你说话管用。”
班茉哼的一声,推门而入。
“白御!”
白御一见班茉进来了,立马起身笑道:“夫人!夫人前来何事?”
“我听说你要将庭儿送往国外求学?”
“正是。”
“我不同意,白国如此多的良师,哪还用去国外,别以为我不知道,国外的环境哪里有白国好。”
“夫人是听到什么了?”
班茉看着白御说:“听说那个夫子青面獠牙,整个一个蚩尤?”
白御哭笑不得,解释道:“哪里来的流言啊,那个夫子我见过,为人知礼,有德行,学识渊博,教学能力十分强悍,我也是为了庭儿好才让他去的啊!”
班茉怀疑道:“当真?”
白御一脸严肃道:“我骗过夫人吗?”
班茉白了白御一眼:“没骗我?我怎么嫁进来的,当初说是白国的小庶民,谁知你是个少主啊!不然我一天会这么累?”
白御将班茉扶到座位上坐下,捏着肩膀说:“是是是,是我骗的你,不过,不这样,你会跟我走?我要是说我是世子凭你厌恶贵族的心气劲,你能同意嫁给我?”
班茉拍了白御的手一下,略显娇羞的说:“瞧你这死出!”
白御笑了笑没说话,静静地体会着幸福的时刻。突然他看到门外隐隐约约的人影,知道白庭就在外面,大声说道:“臭小子,进来!”
白庭在外听到叫自己进去,咬咬牙,踏了进去。看到母亲坐在座位上,父亲站在一旁,没说话。
白御说:“你也不用多想办法了,鲁国,你是去定了。”
白庭求助得看向班茉,班茉说:“听你阿父的。”
白御感到瞬间整个世界都要坍塌了,白御说道:
“你也不用这样,这个夫子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见到了就知道了。对了,这次你去只许带两个人,财物够生活就好了。一个人我已经给你预定了,另一个人,你自己选。”
白庭只得争取最大利益说:“我要带全丁。”
白御同意了,随后让他下去收拾,随时准备可以出发,班茉也跟了上去,说要给白庭好好开导开导。
白御刚坐下来,准备继续读,这时一个下人来报,说:“族地墓园的坟草都被人拔了。”
白御一听十分愤怒,刚想下令全城大索,又想到刚才看到白庭衣服上的泥土,顿时又明白了什么,差点一口气没哽死,有气无力的说:
“我知道是谁了,那些个负责墓园的都不要大罚,关几天禁闭,教训一下就好了,元凶我会处罚的。”
下人听命传令去了。白御想了半天,下令道:“去,告诉为公孙准备行李的人,公孙的金银都不许带,只给他路费,到了曲阜,他的生活自己去解决。让方详和全丁监督他。”
然后又下令,派出五十人的白罴卫,乔装进入曲阜,暗中保护公孙,不到生死时刻不许出手。
几日后,白庭准备出发了,班茉在旁边细细的叮嘱,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白庭没办法只好安慰,说自己已经加冠了,有能力照顾好自己。说完决然的登上马车,和方详、全丁两人驾车而去。
白庭看着越来越远的母亲身影,眼睛也不免有些湿润,这时他突然发现旁边山丘上好像有一个白影,但是在颠簸的马车上有些看不清,正想看清时,白影又不见了。
就这样,白庭踏上了求学之路,下次返回白国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只见白庭一身白衫,额头上带着一抹蓝布将眉心遮住,蓝布之上还有一小块玉石位于眉心处,左悬剑,右挂玉,举手投足间经过白氏的打磨,尽显儒雅俊朗的气质,不知情的人乍一看仿佛一个谦谦公子,但是身为白庭的身边人,全丁是知道白庭的真面目的。——余遇恩师之前,浑浑噩如山林野畜,言行止如三岁稚童;初听恩师之名,青面獠牙,竟与蚩尤比,两股瑟瑟不愿相见。待余初见恩师,面貌温而厉,威而不猛,行止恭而安,缓而不豫。
——《白氏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