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娟红了脸,李乾扔掉手里的信纸,捏住她的手腕,凛冽道:“你以为朕只是色令智昏的混蛋?只是一个挥刀杀人洒血朝堂的暴君?”
沈梦娟不可置信
地睁大双眼。
没错,她就是这么想的。
李乾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样,提起她的右手,几乎将她整个人提起。
附在她的耳边,调笑道:“你以为朕不知道吗?满朝武,以你父亲为首,都在等着看朕怎么在杀戮中失去人心,都在等待一个机会,彻底推翻朕,让朕为之前的嗜杀付出代价。”
没错,不仅是她,就是她的父亲,乃至满朝武,步步退让皆是为了等待这样一个时机。
到那时候,推翻暴君的统治,就变成了替天行道,为民为过的善举,而不是大逆不道的谋反。
然而此时,李乾毫不毫不留情地将层窗户纸捅破了。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冰锥一样,狠狠扎进沈梦娟的心窝,让她呼吸困难,几欲窒息。
这是一种来自帝王的审视和压迫,让她心底的一点小秘密无所遁形,暴露无遗。
“陛,陛下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在一意孤行?”沈梦娟颤抖着身子,惊恐不安。
李乾笑了,十分猖獗地大笑起来:“哈哈哈……”
这个笑,让本就因为害怕而发抖的沈梦娟直接闭上了眼睛。
一种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瞬间袭来
,她认命一样的等待着。
每每李乾这样猖獗大笑,不见血光是不可能收手的。
李乾止住大笑,咬着牙,低沉地问道:“一意孤行?到底是朝臣们觉得朕在一意孤行,还是大魏百姓以为?”
“一群自认为读四五经,披着朝服的狗东西,就以为自己是大魏的主宰者,代表着大魏民心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大魏,百姓才是水,才是民心,他们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群吸食百姓心血的蚂蟥,朕杀的都是垃圾,没有一个是冤枉的!”
沈梦娟手脚冰凉,血液逆流,她的眼前,李乾宛如神明,又宛如恶魔一样的身躯,变得越来越模糊,几乎昏厥。
残留的意识里,回荡着李乾说的每一句话,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父亲一开始就不可能斗得过陛下。
因为一开始,陛下放眼的便是天下,是千千万万的百姓,而不是江山一角的朝堂。
“咚。”
眼前一黑,她软弱无力地摔了下来,彻底昏了过去。
李乾挑眉,顺势将她搂在了怀里,拦腰抱起,送进内殿。
看着怀里表情痛苦,冷汗簌的沈梦娟。
这样的刺激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