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江公公,您这是什么玩意儿?可以再跟我说说吗?”
孙景明的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腆着张老脸,朝江白尬笑几声,甚至还想伸手去摸摸那张黄纸,被江白狠狠打了手背。
“哎哟,你……”
孙景明摸着自己发红的手背,朝江白瞪了眼。
江白则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瞪什么瞪?这纸还没完全晒干呢,被你那手一碰,破了是不是你来赔?要是弄坏了,我就跟皇帝告状,把你拿乌纱帽跟我打赌……”
“哎!别别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江公公。”
能当上尚这个位置的,除了有实力,当然也会来事。
孙景明连忙将江白拉到一旁,从袖子里头,掏出了一个小银锭来。
“江公公,方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这个……算是我的一点赔罪。”
江白接过那一小锭银子,在手里掂量掂量,觉得还有点沉。
不过,他对这银子的购买力,也没个准数。
不知道,这银子到底值不值钱,便又耍起了心眼,低声问道。
“原来,工部尚的乌纱帽,就值这一小锭银子啊?”
孙景明脸上的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样难受。
扭捏了半天,才拿出另外一锭银子,塞进江白手里说道。
“江公公,我是位高俸禄少,还在贱部油水少哇,您别难为
我了。”
江白估摸这孙景明,也真掏不出什么钱了,便将两锭银子,都揣进了袖袋里头,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
“尚呀,我劝你一句话,陛下的本事可不少,我只不过是陛下的一个小卒子,你头上的乌纱帽,不是我决定,亦或是别的什么王爷决定的……”
这里的王爷,自然是说在朝中权势滔天的岭南王。
孙景明哪里听不出弦外之音,连连点头。
“那是当然,臣一直是支持陛下的,为陛下马首是瞻。”
江白好歹也是混过公务员的,脑瓜子灵光,又凑在孙景明耳边说道。
“放心,皇上很快就有很多项目需要工部执行,到时候工部也有能不少好处,要是尚您识相,跟在皇上身后,自然多多有好处。”
“哎!那可得希望江公公,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几句……”
孙景明满脸堆笑,脸上的皱纹密密麻麻地布在脸上。
江白见年纪比自己大那么多的尚大人,还阿谀讨好自己,心中的郁闷便释放了些许。
“好了,今日你我的不愉快,勉强算是一笔勾销,你快快提笔来试试看,那纸张质量如何。”
“真试?江公公不是挖苦我?”
孙景明弓着腰恭敬地问道。
“真试!”
江白有些不耐烦,甩头就走回晾晒纸张的石头边上。
此时,一众大臣
围着那块石头,小声嘀咕着什么。
见到江白走来,更是各个退后几步,完全没有方才的嚣张劲儿。
江白冷瞥了几人一眼,几人还贱兮兮地给他赔笑,看来是都老实了。
就在众人的目光中,江白查看了下纸张的质量……
他不懂现代造纸的造纸方法,也没有完全复刻出古代造纸法,造出来的质量,却比想象中好得不少。
湿漉漉的纸张,摊在石块上,被太阳曝晒了一会儿,便结实许多。
江白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纸张,感觉已经颇有韧度,再晒一会儿,就完全成了纸。
就在此时,孙景明火急火燎地,拎着一根毛笔前来,边跑边叫唤着。
“来了来了!笔来了!”
他一个瞅着四五十岁的男人,提着笔像是孩童般,站在江白身旁,兴致勃勃地问道。
“江公公,可以……让我试试吗?”
“试吧,不过小力点,这纸还未干透,小心戳破。”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