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尧歇菜了,这臭小子,挺记仇,自家夫人也不帮忙说说好话。他怎么向妙妙那丫头私底下要?
李氏接收到自家夫君幽怨的眼神,捂嘴偷笑,他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行了行了,快吃饭,一会菜都凉了。”
陆尧这三碗饭吃的是食不知味,想着那好酒,更是心痒难耐。一家人都不知佳酿好,更体会不到不知有吾身,此乐最为甚的乐趣。哼,不与你们计较。
林妙人从来没有吃那么饱过,她平常最多就是一碗半,大多时候是一碗。她才吃到第二碗,就吃不下了,还有一碗怎么办?扁扁嘴,求助的看向陆青,“阿清,我吃不下了,有没有办法让我吃下去?”
“放那儿,我替你吃。”陆青就知道她吃不完,他的呦呦只能少食多餐。
“可是这样阿清也受罚了。”林妙人很是犹豫,阿清又没错,“我不想阿清受罚。”
陆青端起她面前的碗,慢条斯理的吃着,“呦呦,阿清是你夫君,夫妇一体。你得就是阿清的,阿清的就是你的,知不知道?”
林妙人似懂非懂的点头,陆青看她那样,就知道她没懂,真笨。
“行了,你们俩小两口慢慢吃。”陆尧看着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出声阻止,这臭小子不害臊,爹娘还在呢,算了。“我跟你娘先回房了。”
半刻钟后,陆青吃完了。吩咐下人收拾干净,他带着林妙人去亭子走走,消消食。走到亭子那坐下。
林妙人看着去年满满荷花,现在一株都没有,站在亭子口的游廊,遂出声问,“阿清,荷花什么时候才开啊?”
陆青整理着亭子里,吩咐下人拿来的笔墨纸砚,“呦呦,想看荷花了?”整理好后,摊开宣纸,向站着的人招手,“呦呦,快过来。”
“想看。”林妙人毫不迟疑的点头,去年荷花满满的时候,听阿奴说,阿清的生辰已经过了。前两年跟在阿清身后,都没问阿清,阿清说她生病了,要好好养着,去年想起来,就已经过了。今年不能再错过。每年阿清都记得她的生辰,阿清对她那么好,他也要对阿清好。
陆青让她坐在石凳上,递一支笔给她,然后躬身在她背后,握住她拿笔的手,教她在宣纸上写字。在她耳畔轻声说,“还有三个月,荷花就开了。到时候带呦呦坐船去看玉西湖的荷花。”陆青另一手撑着空白宣纸,握着她的那只手写完停下了,但并没有放开,问她,“认识这几个字吗?”
林妙人涨红了脸,双耳发烧,指着简单的几个字,低声说,“我只认识这几个。”
这在陆青意料之中,示意她看着,他读给她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他的声音如玉石一样好听,解释着那句话,“荷花就是莲花,它从污泥中生长出来,却不被沾染污秽,它经过清水的洗涤,却不显得妖艳。”
林妙人喜不自胜,“阿清好厉害。什么都知道!”陆青看着她的模样,拉着她站起身,“累了吗?我们回房休息。”
林妙人点点头,但其实一点都不累,反而有些精神,点头是因为,阿清每天都要早起去铺子上,阿婆说那是一家人生计。她不想阿清累着。
到了明月院,陆青一如既往的帮她洗浴更衣,帮她收拾整理好一切,才自己去,以极快速度盥漱好。出来时林妙人,跪坐在床榻上,呆呆看着他。陆青疑惑出声,“呦呦,怎么还不睡?”
林妙人嘟嘴,点点自己额头,就着里衣,盯着陆青。
陆青觉得好笑,他的呦呦某些时候还挺执着,例如现在。他走过去,让她躺下,自己也上床,然后将她圈在怀里,凑过去亲吻她额头。“快睡吧。”烛火并没有熄灭,她怕黑,每次都是睡熟了,他才灭掉。过了一会,陆青觉得怀里的人动来动去,换平常,早睡着了。
“阿清,我睡不着。”林妙人弱弱的开口。陆青撑起身,注视她,声音有些暗哑,“为什么睡不着?”
“难受。”她将陆青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陆青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好笑的说,“呦呦,吃撑了。那我叫阿奴准备消食汤,等等就好。”起床,到外间,吩咐好阿奴,才又躺回去。发现林妙人又盯着他,侧身看她,“呦呦,今天怎么了?一直盯着我。”
“想阿清的生辰,送阿清礼物。”林妙人是个藏不住事的,不知不觉就说出来了。“每年阿清都送我,我也要送阿清。”
陆青心里一震,看着她薄红的脸,柳眉也是弯弯的涟漪,眼里只有自己的身影,朱唇滋润娇艳,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的打算,刚在浴间压下去的欲望又像火一样烧起来。“呦呦,我想亲你。”说完,对准她的唇就吻了下去。
林妙人感受着他的动作,眼里都是他放大的眉眼,他的唇轻揉着她的。她只觉得“轰”的一声,从头烧到脚。阿清咬她!
陆青将她轻压在身下,一手握着她的腰肢,上下抚摸,游走,一手扶着她的头,在亲吻间还低声呢喃,“呦呦,抱着我。”林妙人呆呆的照做,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
唇上的力道温温柔柔,陆青探出舌尖,一遍又一遍描绘她的唇形,不厌其烦,反反复复。陆青看着她眼里的不知所措,轻含着她的唇,轻叹一声,“呦呦,闭眼。”
那双眼睛立马紧闭,又黑又长,平常扑扇的睫毛在颤抖。陆青满意了,又一次探出舌尖,想更进一步,却发现城门紧闭。陆青呼吸沉重,抚着她的腰肢,哑声说,“乖,别咬着牙”。
不知多久,一吻终了。只有自己最清楚有多受折磨。成婚两年以来,陆青每天抱着她睡,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她还小,也有可能长不大了。陆青怕她害怕,爱一个不是占有,是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