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大兄二兄关系都很好,就你这小子,天天逛青楼见不到面。不过看样子,你也是幡然醒悟喽!叔告诉你,玩玩就好,切不可沉迷于其中。”
“待你有权有势,啥女人没有?纵是皇后,嘿,也不是说没可能。”
听见这话,王耀眼皮抽搐,也确定了这董贼是自己人。若非跟老爹莫逆之交,真说不出这种大不韪的话来。
万万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叫董太师一句叔,王耀怔了怔,感到有些梦幻。毕竟不是学史的,董卓不是凉州人么?咋还在并州当过刺史,老爹也没讲过。
猝不及防多了个叔,王耀笑容满面,亲切道:“董叔,为何发怒?”
“给人当了垫脚石,焉能不怒?”
又是一口闷酒,董卓囫囵吞了一块蹄膀,怒道:“这军帅袁家想要,袁绍刚刚响应何大将军的辟召,官职倒想要好的,但没资历怎么行?张角被围广宗,而卢植刚刚又被撤掉,如此良机……”
“袁家怎可能放过这功劳?”
王耀听声皱眉,疑惑道:“既然袁家有想法,叔您又怎么成军帅的?”
“张角残军已是困兽,镇压有功,也不会太大。你董叔我戎马半生,名望比不上皇甫嵩朱儁他们,本事却差不多,这是有目共睹的,我要是打败了……”
“你觉得京都作何感想?”
喝的不过瘾,董卓直接拎其酒坛,痛饮半坛酒水,脸上这才有些泛红。
“我打败了,名声一落千丈,同时张角残军的威胁在别人看来也会提升许多,那么这份功劳自然就会倍增。袁家再荐
袁绍统率北军,把张角给灭了。”
“这金,那就镀得差不多了。”
王耀听懂了,也大受震撼。
“董叔何故为袁家至此?”
“我当年从武职转成职,就是靠袁隗帮忙。无他我做不了河东太守,也当不成并州刺史,我根本没办法。”
董卓叹息,脸上显现苦闷。
这种情况大败而归,纵使他曾立下赫赫战功,那罪责也难以承受。
袁家说会保他,以后会想办法复用,并且还会升官,可说了就会做吗?眼下局势紧张,一个不好脑袋都得掉。
“非得大败而归?”
“对,不大败无法彰显张角厉害。”
“得死很多军士才行?”
“不然呢,死伤不惨重何来大败?别说兵卒了,将校都得死两个。”
“刚刚喝酒,校尉虞谦对卢植的遭遇非常不满,该是其心腹,卢植以后可能复用,不能让他的人送死。陆远酒后口无遮拦,纵是醉意使得,多半也有深厚关系,没查清之前最好不要擅动。”
“屯骑将秦鳞,喝得很醉才敢道一句皇帝偏听谗言,该是没大背景的老实人。万人将位置也够了,就他吧。”
王耀沉默,心中莫名有点堵。
这才是真正的乱世吧,在高高在上的公卿贵族眼里,百姓是猪狗。被逼造反的贼军,也不过是升迁的功劳。
就连为国而战的将军士兵,在需要时也是随便死的,数字而已。
为了袁绍升迁,北军无意义的战死几千人乃至上万人,又能怎样?
他们怕连袁绍的脚趾头都不如。
贱命罢了。
“董叔,你要是真把张角残军灭了,会怎么样?袁家会问责吗?”
“会看我不爽,但这又怎样?得此战功,我足以转回西凉当刺史。”
“一方封疆大吏,手下有兵有将,袁隗不满,又能奈我何?可惜我不擅攻城,北军身为攻方,兵力也只与贼军相当。其中还有两万骑兵,无有办法。”
“唉。”
王耀闻言眯起双眼,淡淡道:
“叔胸有此心,却苦于无力达成。”
“若侄儿有计可破广宗,那这份功劳董叔可还会拱手相让于袁绍?”
“自是不会,什么?”
“你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