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不好抓?
她脑子里有个大大的疑惑,想明白为什么鱼不好抓?她眼睛望着池子里的鱼骨碌碌一转,忽然瞠大了眼。
她惊讶的转过头,眼含欣喜,语气崇拜地问,“阿清,知道有腿?”
陆青只觉得她一如既往的好玩。她的意思是鱼长腿才抓不到。也对,鱼的鳍就相当于人的腿。他立于她身后,注视着蹲着的小团身影。“嗯,知道。”
可他的意思却不是鱼游的快,才抓不到。他瞧着林妙人伸手想摸池子里的鱼,又怂又想要摸鱼的样子,低笑出声。
林妙人正伸头看池子里的鱼,就听见他在她头顶笑着轻声道:“它们不会咬人的。”
她终于下定决心伸手摸一下。就在要越来越近的时候……
“呔,哪里来的小贼?竟敢捉云台观里的鱼!”突然出现的一声暴喝。
林妙人被这一声喝止吓的一个屁股摔坐地上,她茫然的转头看向身后的人,一瞬怔愣之后,便是无以复加的委屈。
就在他以为呦呦会哭着要他抱起来时,却见她瘪着嘴,神情娇憨却一下从地上爬起来,连连摆手,摇头接连否认,大声道:“没抓!没抓!”
陆青心中有一瞬诧异,呦呦她真的在变好。他心情好了些,然后才转身,随即脸就变得有点黑,眼神微冷看向后来者——一个小道童。
那个小道童大概十三四岁的年龄,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出天真无邪的稚气,高鼻梁小嘴巴,俨然一个小公子却穿着与他年纪不相符的颜色深沉的紫色衣服装小大人。
“小道长,误会了。”
小道童一眼看过去,刚说话的是个年轻男人。好生俊俏的公子,俏眉俊眼,清冷又柔和的气质,比师叔还好看。
而他身后的姑娘,柳眉杏眼,眼里含笑带着星星,神情娇憨,躲在男人的身后,只露出半个头。好像被人吓着了。
他抬手挠挠头,心想,他肯定是误会他们了。师叔说,长得漂亮的人都不会说谎。
陆青并不知他想了些什么,牵起林妙人的手,清冷的声音里并不见丝毫恼怒。笑言,“小道长,误会了。我妻子只是贪玩,并非想要捉鱼。”
小道童更加确信,他冤枉了人。羞愧难当,“对不起施主,是风玄莽撞了。”心里埋怨,都怪那个臭乞丐。同样是观客,那个臭乞丐就实在可恶至极。
陆青摇头示意无碍,嘴唇微启,“小道长可知凌霄道长何在?”
“我师叔?”风玄一脸可惜,双手一摆,“施主来的不巧,我师叔早前去淮州赈灾,至今还没回。”刚说完,他又好奇求证的反问陆青,“听说淮州今年洪灾泛滥特别严重,是真的吗?”
江南郡淮州?那呦呦和阿奴上次遇到的土匪难民,是不是从淮州出来的?陆青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小道童,又看了看呦呦。
“这个暂时不知到何种程度。”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本来我也可以去的。”风玄说到这,痛心疾首,捶胸顿足,哭诉道:“都怪那个臭乞丐!”
乞丐?莫非是师父?陆青眼含疑惑,却没出声打断他。
“那个臭乞丐,虽然是个姑娘,却实在可恶至极!”风玄语气震怒,然后又声调一转,悲苦出声,“师叔说了,池子里的鱼可是千万不能碰的。那乞丐说慕名而来观赏,结果我一转身,就没了两条鱼!人还瞬间没影儿。”
“她实在太可恶,小道的心扒拉扒拉的碎成七八片。师叔回来,我该怎么办?他肯定认为是我吃了他的鱼,又要我抄上清经。小道实在是太凄惨。”
陆青好笑地看着小道童。真有意思,这小道童颇为率性。
正准备继续往下哭诉的人,眼前出现一块糖点。他顺着手往上看,那张脸上的那双眼睛,是藏在男人身后的姑娘!
他一手抓过糖,揣在道袍袖兜里。把要掉的眼泪收了进去,鞠躬行礼表示谢意,结束后又苦着脸继续说:“她的武功还在我之上!小道实在是苦。”
林妙人不懂了,歪着头,皱着眉,悄悄伸手拉住陆青的衣袖摇了摇。像是在用表情问,为什么他拿了糖,还哭?
他揉揉她的头,指了一下风玄,俯身在她耳边说,“他犯了错,要受罚,所以哭鼻子。”
林妙人闻言,却皱皱鼻子。她回家,阿婆也会罚她,但她肯定不会哭鼻子!哭的好丑!
“小道我可听见了哦。”风玄一脸不屑,轻哼一声。“那臭乞丐轻功一流,才致使小道跟丢了。”
风玄只见陆青听了他的话后,眉骨一扬,嘴角微微勾起,没说话。但表情明显的说,是你技不如人!
风玄看到这表情后一窘,又哼了一声。这是他自己承认自己技不如人。都怪他自己练功时偷懒,这下丢人直接丢出四海八荒之外。
“那小道长打算如何?”陆青好奇的问问他的打算。
只见小道童衣袖一挥,一手放在背后,端着架子,正色道:“当然要去凤仙镇把她抓回来,让她给我作证!”否则,师叔都不信他。
“凤仙镇?”语气里带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