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鼎接话道:“欧阳先生有所不知,他可是乡下来的败家子,一年没进学了,败光了家产,神神叨叨,前些日子差点把刚娶的新媳妇押给他人做小妾,自己差点卖身为奴。”
林思远咬牙,愤恨地看向李丰。
欧阳先生拧眉:“钱鼎贤侄,话不能说的太满,当慎言!这位小兄弟我虽然第一次见,观他言行,我相信他不是这种人。”
他在相学一术上小有所成,只一眼,就能观其一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因果,他从不置评。
眼前的青年,乍一看颜貌俊朗,细观之下光而不耀,静水流深。
眼前的青年,未及双十,谦虚内敛,蕴藏着大智慧。
有此气度者,不是大权在握,就是内有乾坤,看淡生死。
“思远兄,你快为小弟说句话啊!”
钱鼎着急辩解:“欧阳先生面前,晚辈自当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妄言,先生大可问思远兄。”
欧阳先生神色莫名,转头看向林思远。
林思远恭敬上前:“晚辈不敢妄加评论,前段时间坊间倒是传得沸沸扬扬,说他败光家财,只是一个小小的童生就敢斗当地的里长,关进县衙大牢,刺字充军三年。其中细节,具是听钱兄所说。”
周掌柜抬手:“欧阳先生,请!”
“这件事,老夫倒是略有耳闻,像贤侄这样敢站出来伸张正义,为民抱不平,老夫敬佩不已,今日老夫邀贤侄前来一是为了此事,二是贤侄乃是个妙人,欧阳兄在四方城多待些时日,一定能和贤侄成为莫逆之交。”
“哦!”
欧阳先生脚下不停进入酒楼,路过李丰身边挥手:“小兄弟请,我自信小兄弟的为人,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若真有不能为外人所道,定是有难言之隐!”
李丰抱拳:“多谢!”
周掌柜有心偏帮自己,这位欧阳先生一再抬举自己,李丰不想拂了周掌柜的心,欧阳先生的面子,他顺势跟了进去。
他想不到,一身布衣的欧阳先生,眼光如此之毒。
前世的李丰已经死了,他无非是占了李丰的身体,思维想法是二十一世纪真正的自己,他做不出来死去李丰做过的事情。
五人来到酒楼后院,分宾主依次落座。
周掌柜坐在上首,下首分别是欧阳先生,李丰,林思远,钱鼎。
小厮上茶,几人寒暄。
欧阳先生看向四人,话锋一转:“近年蛮夷频繁进犯,财政连年吃紧,朝中以太师一党主和,以相爷一党主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朝廷囤积粮草,打造兵器,增加各州府赋税刻不容缓,当务之急不知周兄和各位贤侄可有良策!”
李丰暗自吐槽,朝廷的事,自有王侯将相为皇帝老儿出谋划策,他只想搞钱,搞事业,拥娇妻入怀,躺平乐逍遥。
欧阳先生这是用朝廷的事来考较他们,若能入欧阳先生的眼,钱家通往上京的路就更近一步,一个败家子不足为惧,自己只要好好作答,再狠狠压他一头。
钱鼎心下有了计较,誓要将李丰踩在脚下,以雪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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