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当事人的年琳却不是这样想,她冷冷的注视着谭媛。
“我不记得咱们认识。”
“对呀咱们不认识。”
谭媛冲着她点头,肯定她的记忆并没有出现任何错误,随即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这里,你这里的平安符刚刚掉出来我看到了,所以,嘿嘿。”
实际上她们两个认识,只不过那是上辈子的事情。
上辈子她跟年琳依旧是坐的这同一辆列车,同样年琳坐在她的对面。
只不过跟上辈子截然不同的是,上辈子梁晋过来要求换位置,年琳没有同意,而谭媛那个时候内心惶惶不安,充满了恐惧,看到梁晋这个熟悉的人就跟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她旁边的女同志看出来两人关系匪浅,跟梁晋交换位置。
后来下乡,梁晋在同一个公社却不在同一个大队,而她跟年琳却分到了一起。
年琳这个人面冷心热,好心提醒过她两句,说梁晋靠不住,也让她别再往家里寄东西,自己都吃不饱了,哪里顾得上别人。
甚至在那有限的时间里,年琳也三番五次帮助过她,在她回城之后,也给她寄过几次东西,这些谭媛都记在心里。
也是在上辈子,她意外得知年琳身上戴着平安符,是她的父母帮她求来的。
不过年琳的知青生活并没有多久,也就一年的工夫,她就回了城。
上辈子谭媛是在五年后,也就是一九八零年,知青回城的热潮到来之后才有机会回到城里。
在她三十五岁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当时遇到过一名姓年的年轻女子,长得跟年琳有五成像。
通过调查得知,年家确实不普通,不普通的家庭内部往往比较复杂,为了争夺有限的资源通常会有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年琳就是这些斗争中的牺牲品,所有知青都以为年琳是回城过好日子了,其实不然,她在回城的第三年,葬身于一场大火,听说是自杀。
时间实在太过久远,谭媛想查也没办法,而且年家也是她惹不起的人家。
只是重生回来,没想到年琳依旧会选择帮她,听见她打喷嚏,还想着给她打热水。
谭媛一想起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拥有上辈子记忆的她早就把年琳当成了自己的朋友,而这辈子,她想跟年琳当真正的好朋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年琳并不知道这些事,她小心的捂住胸口。
就像谭媛所说的那样,她的胸口处确实挂着一张平安符,那是她满周岁的时候她早逝的母亲上亲自帮她求来的,在她身上挂了十八年。
只是她一直都很小心贴身戴着,从来没有将这个符露出来过,今天怎么会……
“我叫谭媛,说不定以后咱们还会在一个大队插队呢。”
谭媛回过头冲着年琳微微一笑。
“杯子放好,我来倒水。”
谁都是用暖水瓶装着的,需要自己倒进水杯,谭媛将几个杯子都倒了大半,这才跟年琳两个人回去座位。
刚上车的时候大家都叽叽喳喳说个没完,说累了又都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这会正是最清醒的时候。
也不知道是谁起头居然唱起了现在最为流行的红歌——“三落实”指示永放光芒。
——火红的战旗迎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