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陈沧海觉得朱祁镇更有牌面的一件事,是在这宅子卧房的柜子里,就连被褥都给他准备好了。
不得不说,朱祁镇说一句话,那是真的好使啊!
“陈总旗……这当真是陛下赏赐的?”
看过了一圈之后,小玉依旧是如在梦中,试探着问了陈沧海这么一句。
“那是自然,我哪敢在这种事上撒谎?被陛下知道了不得定个欺君之罪?我估摸着你是看这个宅子太小了吧?这也算是我当时自己要求的吧,让陛下赏赐给我一个三进的宅子,对他来说倒是也没什么区别,但是我一个北镇抚司的总旗,跟人家三四品的官吏住一样的宅子的话,难免树大招风啊!”
说着这番话的时候,陈沧海已经带着小玉把二人的东西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二人则是坐在已经清理的一尘不染的石凳上面,一边说话一边扫视着宅子里这些物件。
对于陈沧海来说,这是他这段时间在大明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
虽然没花钱,但自己的付出却要比花了钱来的更多,更危险。
他相信当自己说出只要一个两进宅子的时候,朱祁镇也会十分震惊,这才会把这个宅子的内部布置的如此到位。
这个赏赐,其实对于陈沧海也是给自己的一个提醒,他陈沧海在大明,从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德不配位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当然,当时的陈沧海还有一个小小的想法,就是让朱祁镇知道自
己的为人。
从而知道自己如此为了大明所为的是什么,只不过这一点朱祁镇能不能领会得到,陈沧海也不能确定。
现在,他坐在自己的新宅子里,想的很简单,就是过好这可能连一天都不到的乔迁之喜。
“总旗,你看我这还以为来了之后帮着你收拾收拾着屋子呢,没想到已经是一尘不染了……”
小玉虽然也坐在那,但显然是没有陈沧海那么的放松了。
她对自己的定位十分明确,那就是过来干活的,现在一下子发现暂时没什么活可以干了,自然多少有点尴尬。
“你这是什么话,现在是一尘不染了,又不代表永远一尘不染,我都说过了,这个宅子里,你是管家,日后需要添置点什么物件,这房中怎么布置,除了我之外,就是你说了算!对了,这个给你!”
说到这,陈沧海好像是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从腰间拿出来一袋子钱,直接摆在了小玉的面前。
“陈总旗,你这是?”
“这是我这个月的俸禄,平日里用的,我已经留下来了,这些给你,除去咱们这宅子里的用度,就是你的工钱,你要是嫌少的话,那我可就没办法了,毕竟我不过就是个总旗,俸禄就这么多……”
小玉低头一看,马上摆手道:“总旗,这也太多了,你这里除了你就是我,也没什么花销,哪能用得了这么多钱?”
“哎……你现在可不是北镇抚司的厨娘了,是我宅子里的
管家,以后这宅子里人万一多了,肯定还得雇佣一些侍从啊,只不过现在只有咱们俩,很多事都是你兼着做罢了,这样一来,你不就是一人做了好几个人的活计了吗?多给你的工钱自然也就没错了,再说了,我对吃的东西可是相当的挑剔啊,在北镇抚司衙门的时候没办法,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啊,现在咱们有了自己的地盘,就可以吃的更好一点了不是?这些可都是需要钱的。”
小玉哪里能说得过陈沧海,当时就被陈沧海给说的没言语了。
“我也没做个这管家的事啊,我之前在别的府邸的时候,那管家一般不都是一个老者来担当吗?”
小玉总归是觉得陈沧海一下子把自己给提升到了一个自己从未企及的位置上,心里有些忐忑。
而且她非常明白,这里跟北镇抚司的衙门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陈沧海说自己是这里的管家,其实这里压根就没什么需要她管的。
陈沧海在北镇抚司当差,每天早出晚归是一定的,大部分时间她就成了这里的主人了。
除了把这个不大的宅子收拾干净,陈沧海在的时候给他准备餐食和浆洗衣裳之外,压根就没什么体力活。
“谁规定了必须得一个老头担当管家?看着吧腻歪吗?我让你这么一个不到双十年华的貌美姑娘在这,那得多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