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浵颓然坐到梳妆台前,撩开衣袖,“该死的穆静怡!”果真起了一个巴掌长的水泡,盘踞在手臂上,衣料摩挲,就痛痒难耐。
“别在上面闭目养神了,下来吧。”
阿斯兰仍是在横梁上,悠然闭着眼睛,不羁地翘着二郎腿,“我不在上面闭目养神,难道你允许我床上睡?”
精虫上脑的色胚,三句话不离床。伊浵白了眼横梁,“下来帮我上药,我手臂烫伤了。”
他挺得一怔,瞬间便到了她面前,眸光森冷地盯着她手臂上的水泡,“怎么回事?谁给你烫的?”
“还不是穆静怡?!”伊浵气得咬牙切齿,“怕我入宫抢了她的风头,故意烫伤我,这么大一片伤,恐怕十天半月都好不了。”
阿斯兰撕下脸上的易容面具,拉过她的手臂瞧了瞧,细美手臂上,水泡胀鼓鼓地,要爆开似地,他的心却莫名揪成一团。
是她受伤,他疼个什么劲儿呀?“穆伊浵,你真是笨!明知道她会害你,遇上她你就不知躲远点?”
口气这么恶劣,还戳她额头?他是嫌她伤得还不够重吗?“我哪知道她埋伏在楼梯拐角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以后,不准受伤。”
“我是要你帮我……”上药两个字她还没有说出口,便被他吻住。
伊浵圆睁着桃花瓣似地眼睛,眼底满是指责,这个大色狼,怎么动不动就吻她呀?在花园还没有吻够吗?现在她可是受伤了耶。
他却极其享受这个吻,微眯的眼睛里瞬间泛动出滚烫的火花,气息也变得粗重。
可她眼睛里的指责实在扫兴,他霸道抬手盖住她的眼睛,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则轻轻抚上她手臂上的伤口……
一早,伊浵睁开眼睛,就看到昨晚她穿过的舞衣散在床沿上,而她头上戴过的发簪珠花,则零星散在了地上。
赫然想起昨晚暧昧缠绵的一幕,她顿时双颊充血,背后是一堵宽阔滚烫的胸膛,壮硕的手臂就缠在她不萦一握地水蛇腰上。
为什么这家伙又……唉!罢了,出尔反尔已经是这恶狼的家常便饭,她认栽。
可是,这家伙不是伪装成镇远将军赵元泰了吗?早上他得去上朝呀!太阳都照进窗子了,他竟然还睡?这卧底做得也太不称职了吧!
她挪动了一下,一阵凛然的快意直冲脑门,让她忍不住轻吟出声——体内竟然有个异物?上帝,他一整晚就这样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睡觉的吗?
“伊浵,我们永远这样连接在一起,好不好?”他口气惺忪,呢喃着,不忘在她敏感地后颈上印下几个吻,有意无意地撩拨冲撞着她的身体,感觉到她不由自主的妥协迎合,他满足地低哑叹息,忍不住加快速度,“一睁开眼睛,怀中就有你,真好!”
“阿斯兰,你不是易容……易容成了赵元泰吗?你该去上早朝的。”
“别说这种扫兴的话,我的伊浵……”
她轻笑揶揄讥讽,“真好,大色魔,你竟然没有叫错名字?”
而这句讥讽换来的却是她一整天的羞赧疲乏。
她沐浴之后,才又想起昨晚被穆静怡烫伤的事,但是,手臂上却完好无暇,没有任何伤痕水泡。
是阿斯兰帮她疗伤的吗?他用了什么方法?
该不会是和他睡一夜,她的伤就能痊愈吧?
她回想昨晚的细节,试图分辨出烫伤在哪个环节愈合的,却怎么都想不到,满脑子里都是脸红心跳的激情画面。
呕——她还是拎着自己的脑袋去撞墙吧!明明说了不准喜欢他,却还一再沉沦。她真是越来越没骨气了。
昨晚,他狂野地吓人,一遍一遍不知餍足,似隐忍了许久突然爆发的火山,也把她完全点。
他一定认为她是个很虚伪的女人,或许,她的拒绝已经被他认定为欲拒还迎了,唉!真是困扰,剪不断,理还乱,该怎么办才好呢?
白天要出去见人,以免穆静怡怀疑,她还是把手臂包扎一下比较好。
“小姐,您要睡到几时呀?这都该用午膳了!”秋云在外面拍门板,“宫里来的徐姑姑还要教小姐规矩呢!”
徐姑姑还不是来和她的英俊老爹穆项忠私会的?伊浵把银票收在宽大的蝶袖中,确定妆容精致,无可挑剔,才拉开门,“一早有没有去过孤幼院,凤麟世子在那边吗?”
“奴婢去看过,世子并不在那边。”
“备车,去肃廉王府,我去找凤麟。”
秋云无奈提醒,“小姐,徐姑姑还在花厅里等着呢。”
“爹在家吗?”
“老爷在房。”
伊浵摇头一笑,“那就让徐姑姑去我爹的房吧,反正我是要入宫做宫女的,之前学得那些也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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