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随我冲杀!”
望见大纛旗前压,在并州步卒后方严阵以待的赵云所部当即发动进攻。
银甲将军挥动长枪,冲在千余骑军最前方。赵云胯下夜照玉狮子踏蹄如风,快如闪电般突入敌阵。此马绝非寻常,其极具灵性,在密麻贼兵里不断左右挪移,非但避开刀剑,还总能寻得空隙。
万军丛中,速度丝毫不减。
游刃有余,蹄甩进退自如。
“胡才,速来受死!”
长啸一声,赵云枪如惊雷,每一枪都是快准狠。亮银枪探出、刺杀,皆为一击致命,点到即收。
“胡才,速来受死!”
银甲将军马后,千余精骑跟随呼曰,齐整的呐喊,登时响彻云霄。
这一支骑军虽只有千人,可不过刚刚踏入战场,便如同九重幽冥之下的修罗战骑,冰冷肃杀,肆意屠戮着生灵。
骑枪、马刀、长戈,在高速移动下能够轻而易举的杀死毫无防护的白波兵。这是一场屠杀,是一场单方面的蹂躏。
刚还势如破竹的白波兵,这会已是惊弓之鸟。满面骇然,只怕这群突然冲出的杀星朝自己奔来。不过这担忧并未变成现实,在赵云的率领下,身经百战的精锐骑兵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阵斩胡才。
虾兵蟹将,又何须他们出手?
“弩骑发箭,射杀贼将!”
赵云后一身位,披戴黑光铠甲的张辽沉声下令,旋即紧夹马腹,上前与赵云并肩而行。这名同样晓勇的骑将一边连续刺出长枪,一边豪爽笑曰:“子龙将军,可敢与我比试一番,谁先斩杀胡才?”
“有何不敢?”
正午的骄阳穿破层层乌云,照射在赵云身上,使他一身银甲熠熠生辉,看起也更加意气风发。
“远将军排兵布阵胜过赵云一筹,可论起沙场冲阵,那就不一定了!”
说笑一句,赵云忽得加快速度,朝胡才疾驰而去。沿途的白波兵纷纷来阻,可根本无法延缓银甲将军半步。
见赵云得胜心切,张辽哈哈大笑,旋即也是再度加速,亦是分毫不让。
偌大个白波军,竟被他俩随意突杀。
——————
紧随中军骑兵入场,南北两翼也终于步入战场。雄浑的牛角号响起,凉州骑军直接发动进攻。这一下万骑冲阵,天地仿佛都震颤起来,也叫这些出身中原地区的贼人,见识到西凉铁骑的神威。
“不远千里赴并州,焉能不立战功?儿郎们,随某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北面,李傕身披精铁甲胄,头戴一顶边地羽饰盔,看起非常粗犷。
此刻其手持重刀,率领五千铁骑,在两千并州步卒的伴随下,汹涌冲来。
西凉骑兵各个敦实健壮,装束却不太齐整。有的套铁铠,有的披皮甲,还有的裹着一层蛮夷部落服,不过却是一致的持刀佩盾,同样的杀气腾腾。
从面部狰狞到极致的表情,就觉得他们一定很凶。而如此凶悍的骑兵,除却北面有五千,南面亦有五千。在张济但带领下,南面的西凉军嘶吼杀来。凶威方炽,比李傕这面有过之而不及。
蹄声隆隆,震天撼地,也霎时摧垮了白波军的斗志。孤注一掷本该无所畏惧,可当贼兵们瞧见那乌泱泱冲来的铁骑时
,也全都面色煞白,做鸟兽散。
不惧死,但畏惧毫无意义的死去。
一时间丢盔弃甲者不计其数,白波迅速乱了起来,有人左逃有人右逃,但最多的还是朝己方营寨遁去。尽管着火光,但那却是唯一可以抵挡骑军的地方。
“完了,全完了。”
眼见两面骑军杀来,胡才的亲卫们面色灰败。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忠心履行着职责,团团将主家保护在中间。
“将军,我们先撤回营中,然后趁乱往西面跑走吧!只要人还在……”
“一切都还有希望。”
“跑往西面?纵使能逃出生天,可又能跑去哪?”见大势已去,白波覆灭已成定局,胡才顿时像被抽去脊梁般,整个人都焉了下来。他双眼红肿,举头望着乌云之中若隐若现的太阳,喃喃道:
“不管黄巾还是白波,我义军皆是意在天下康宁,烧杀抢掠?犯下孽障而无法成事?难不成抢那些平日欺压百姓的地方豪强,也算罪恶么?抢平民?”
“百姓哪有余粮叫我们抢啊!每至一地,加入我们的兄弟也都是自愿的,誰不愿反这狗朝廷?又何来逼迫?”
“我军上下一心,与民同乐,昔日黄巾之时,教律更是宽厚。医病不收药金,但求患者无恙,施粥不求回报,只为济困于天下,为何还是沦落至此?”
“莫非,汉祚还未到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