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义公助我!”
阎柔语速极快,一席话从开头到结束不过短短几个呼吸,待他最后一个音节落地,偌大个厅堂顿时陷入寂静。
几乎所有人都震惊的望向阎柔,没想他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炸出惊雷。
“尔敢!”
公孙瓒率先反应过来,当即抽出腰间宝剑,剑指阎柔朝刘虞大喊道:“刘虞!这可是你授意的鸿门宴!?”
刘虞没有应答,他神情复杂的望向阎柔,眉头微皱,似乎略带责备。
见其这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公孙瓒心中稍安,但他没有半点迟疑,紧盯着刘虞继续大喊道:“刘公,这阎柔挑拨你我上下关系,这正是异族的离间计啊!阎柔自幼混迹在域外,他心不在汉啊!”
“刘公,请速杀此賊!切莫叫我辽东数万边军寒了心!”
刘虞闻言当即摇头,斩钉截铁道:
“阎校尉乃忠贞义士,绝无贰心,他不是混迹在域外,而是年少就被异族虏了去。其父老多惨遭毒手,血海深仇他岂会心向仇敌?为何要博得鲜卑乌桓的信任,呵,他若不灵活还能归来么?”
见刘虞慢吞吞的背履历,公孙瓒有些急眼了,他俊面阴沉,厉声道:
“此人你杀还是不杀?”
“不杀。”
没有半点犹豫,刘虞直接摇头。
叫他杀死公孙瓒他会很犹豫,要去考虑方方面面,但要他就这样杀死自己的部下,那不可能,没啥说的。
阎柔虽然做事冲动了些,但毫无疑问是一个贤良的属下,其擅作主张有错,但还远远罪不至死。
“你走吧!”
望着满面愤恨的公孙瓒,刘虞终究还是无奈摇头,摆手道:“回你的辽东属国去,没有命令不要擅自离开。如果你再敢寻衅滋事,叫外族犯境害我百姓,或者你自己就去劫掠平民……就不要怨我手下无情了。我不想杀你,走吧!”
此话一出,厅堂中氛围舒缓了许多。
公孙越那一干边军将校松了口气,就要劝谏将军快走。而公孙瓒则是死死的盯着阎柔,眸中充满杀气。
他张嘴无声的比着口型,动作很大叫所有人都能看懂。
‘汝家上下老小,我必杀之。’
“你敢!”
阎柔双目圆睁,眸中布满血丝,他略带乞求的望向主位的上官,然而刘虞却满脸都写满了挣扎。
下令杀公孙瓒不一定能成功,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幽州会为此内战。
而如果打成拉锯战持久战,遭殃的就是百姓了。
作为一方大员,他不想让上层的权力斗争影响到民众生活。公孙瓒确实是个祸害,但他思来想去……
就是无法做出决断。
“别让他走!”
阎柔颇有名望,在刘虞派系中极具影响,眼下见他为主劝谏却反遭威胁,主家就那样稳稳坐着,说实话,刘虞这一派系的将校们都有些寒心。他们齐齐出声,让亲兵堵死大门,朝刘虞群谏道:
“刘公,阎校尉所言不假,请不要放虎归山,公孙瓒归去必成祸患!”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您今天恶了对方,不将他全力打杀,哪里还有放走他的道理?放他回去仇视您吗?”
“刘公,切莫错失良机啊!”
“不能放虎……”
见刘虞几乎所有的部下都在劝他杀死自己,公孙瓒大惊失色,不过他的脸色很快又恢复正常。
不愧是那个慈悲到低能的,面对所有人的劝告居然都还在挣扎,看来没个几天时间是想不明白了。
“哈哈哈,末将领命!这就回我辽东去,刘公您慢慢思索。”
公孙瓒大笑一声,转身就走。他那一票心腹将领紧随其后,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摇来摇去,颇有显摆得瑟之意。
刘虞派系的将校们见状心如死灰,全都摇头叹息。
此刻王耀也刚好吃完,他看着场中变化眉头轻挑,只感到刘虞确实有点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