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那好像是王公子。”
就在老鸨担心受怕之时,一个伙计忽然开口,缓缓道:“上次小的出城,恰巧遇见郡君的三公子出征,好像就是这副模样。没错,没错的,他就是公子爷!”
此话一出,老鸨大松一口气。
她倚靠在紫红点缀的大楼柱上,轻笑着甩了甩香帕,媚态十足道:“好你个小五子知道还不早说,叫老娘平白糟心,这月工钱没有了,下月的再说。”
“别呀老板娘!小的刚才想起来。”
“嘻,逗你呢,
瞧你急的。不但没罚还有赏,等会儿去账房领半吊钱。”
“老板娘大气,小的叩谢老板娘!”
“啧,衰样~”
……
“许久不见,左督军神色更好了。”
“哪里,咱一个阉人能好到哪去。倒是王将军,当初咱家一看就觉得您是大福大贵之人。果然这才多久您就耀升县伯、统管一州军权,咱没看错人呐!”
奢华宽敞的雅阁中,左丰笑容满面,看着王耀仿佛看着亲人般热情,抑扬顿挫道:“将军为我大汉收回疆土,陛下可是大喜过望,把整个临戎都封赏给您了。不过以咱家看来,这算什么?”
“将军腹有乾坤,以天纵奇才之姿,往后定会屡建功勋。”
“届时郡侯国公,也未尝不可。”
尽管满嘴奉承,左丰也没提异姓王。且不说太过遥远,就东汉这制度同姓王都排挤的厉害,更不会加封异姓王了。若真的这般封赏,那说明大汉将亡。
作为完全依附汉帝的保皇阉党来说,那种情况是绝不愿意面对的。
“左督军过赞了。”
没有多说,王耀直接递出一锭黄金。
左丰双眼冒光,立马收下。
见其露出真心的喜悦,王耀暗道,与太监交往,说得再好听都没用,最终决定交情深浅的还是钱。别想跟皇帝的近臣套近乎,与他们之间只有交易。
“王将军,您是现在就要接诏么?无需行礼,咱直接把诏给你就行。”
此次不涉及买卖官爵,完全就是跑下来宣旨,财物所得不必上缴,全部可以进入自己腰包。左丰温柔的抚摸着金锭,整个人的神情都陶醉了。
“不必,可否劳烦公公一趟?”
“诶
,你我何等交情?莫说劳烦,什么事只要力所能及,咱都帮。”
见左丰这般爽快,王耀也不卖关子,当即凑上前低语一番。
左丰闻言,刚开始还毫不在意,可越听眉头越皱。到最后他整张脸都是惊惧,尖声道:“并州军真要反了?”
话一出口,左丰顿时闭嘴,他迅速左顾右盼检视着雅阁。混迹宫廷的太监,比誰都更清楚隔墙有耳的道理。
“督军莫忧,我已将三层清场,各处角落皆有本将的亲卫把守。”
左丰松了口气,低声怒道:“这张懿是怎么回事?那同族管事又是什么东西?敛财能这样敛么?寻死乎?”
“可不是,那公公可否愿意帮我这个忙?协助地方平叛,怎么也得升两级吧!公公大贤,只做个黄门实在屈才。”
王耀淡笑,双眼紧盯左丰。
后者闻言意动,可想想风险又颇为畏惧,一时间犹犹豫豫没有出声。
这在预料之中,王耀当即拍手,门外当即进入四名亲兵。他们将一口沉重的箱子丢在地上,旋即将其打开。
倏尔,左丰被晃得眼花缭乱。
一锭锭黄金整齐的码放在箱子中,粗略看去也有三十来块。金锭规格与刚刚收下的无异,一锭都有一斤足重。
按如今的国家牌价,一斤金等同于一万钱,这一箱子就是三十多万钱。
虽然连半个县令都买不到,却是左丰各处索贿一两年都攒不到的数额。
“王将军,这是……”
看着那金光闪闪的箱子,左丰喉结蠕动,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倘若督军可以劳驾助我,我王耀出些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换地发诏,这些都是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