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列好阵时,就见车辆行来。
“主家爱兵如子,在真定一战后,见数百泽袍魂归故里,甚为悲伤。”
听见此话,众乡勇神情黯然。
战死的那三百多乡勇,都是他们的手足兄弟。重提此事,自是伤感。
察觉到氛围的变化,农兵赶忙垂下头。
“都抬起头来!”
正欲继续,却忽然发现农兵的变化,高顺想到什么,行至农兵阵前道:“不管你们先前是何等身份,入了主家帐下,就是忠勇的战士,你们不需要畏惧。”
“堂堂正正,没有任何人会驱逐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无需畏惧。”
“听见没有!”
“喏!”
听闻高顺之言,农兵们先前身为难民的自卑感不说荡然无存,也散去大半。
他们感激的看向铁甲健将,腰背挺得越发直了。而老乡勇听声,个个
错愕,先前准备跟新兵伢子开玩笑的想法,也顿时打消。对于身份清白的新兵……
开玩笑欺负下,能拉近关系。但欺负本就自卑的人,那就真是欺凌了。
乡勇分得清对错。
眼见氛围和睦起来,高顺欣慰颔首。
他拍了拍手,顿时便有辅兵民夫上前,恭敬的递上札甲与皮甲。
“主家不忍你们受到伤害,特此竭尽一切手段,从北军那要来甲胄。”
“陷阵营的勇士们,上前领甲!”
话音落下,众军士怔神。
从高顺的话语中,他们能够想象王耀为了这批铠甲付出了多少。
可能忍气吞声,可能被正规军的那些官老爷百般刁难,才得到甲胄。
看着那反射着太阳金光,熠熠生辉的精良札甲,士兵们双眼泛红。
为这样的主家,效死也值了。
毕竟在这个年代,这么一套优质铁铠,价值要比一条人命高得多。
兵卒们排成长队,宛如接圣物那般双手捧过铁甲。他们抚摸着锃亮冰凉的甲叶,无不朝着帅帐方向躬身行礼。
看着领甲的乡勇,农兵们目光敬佩,其中没有嫉妒,因为那是拿命换来的。
“别看了,你们也有皮甲。”
高顺话音落下,农兵无不双目圆睁。
实在不可置信。
“你们虽然新入无功,但主家仁德,不愿见到为他征战的兵卒折损。”
话毕,看着愣神的农兵,高顺皱眉、吼道:“再愣你们早饭没了!”
众农兵这才如梦初醒,纷纷上前。
他们面色涨红,眼中隐有泪光。
“敢不为王君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