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见状,登时了然蒋洵的用心。
这位叔叔多半以为自己打了一场胜仗后心存傲气,便以他独特的劝诫方式来激一激自己。不过这很正常,毕竟原身……
本就是个容易沾沾自
喜的纨绔子弟。
心念一转,王耀神情坚毅。
他直视二位长辈,铿锵有力道:“就是蒋叔不说,我也要向父亲提起的。”
“马踏中原,此千余乡勇是我安身立命之本,我欲与他们共训同睡。”
“如此方才不只是金钱所维系,唯有缔结手足之情,方能生死与共。”
掷地有声的话语落下,房寂静。
王诚蒋洵一愣,面面相觑。再次看向王耀,神色大为不同。
“吾儿长成,吾儿长成矣!”
“恭喜云诚兄!”
“诶,他也是你的侄儿,该当同喜。”
王诚很高兴,却看窗外天色已晚,便朝王耀柔声道:“刺史来这一趟给我增添许多公务,今晚就不设接风筵了。”
“你寻兄长们好吃好喝早些歇息,明日便去军营吧。你二兄掌管郡兵,麾下有不少能才,让他挑几个好的助你。”
“是,那父亲且忙,孩儿告退。”
……
戌时日暮,天地昏黄。
在这太阳落山,万物朦胧的将黑未黑之际,晋阳城外的王家庄灯火通明。
富丽奢华的厅堂内,欢庆悦耳的丝竹声妙韵绕梁。七八个美貌胡姬随着旋律尽情舒展肢体,上演吸睛的曼妙舞曲。
“干得漂亮!不愧是我弟弟!”
“君子报仇不隔夜晚,叔父在天之灵有知,定能安然而去。”
厅堂上央,王家三兄弟对坐饮酒。
王腾面色涨红,高举酒樽:“狗日的匈奴,我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还有天杀的阉党!若非他们在朝堂乱搞……”
“我大汉何至于此!?”
“慎言。”
一席袍的王勋神情淡漠,拿竹筷搅了搅小菘汤,肃声道:“朝堂大事父亲都不
会多言,你一个小小校尉也敢非议?”
“还有,君子报仇是十年不晚。”
“本来就是那些阉人的错。”
魁梧的王腾面露不忿,显然很不服气,不过也没再说,只是小声嘟囔着。
“十年才报仇,那不是君子……”
“我看是王八还差不多。”
直接无视二弟的小情绪,王勋笑着看向王耀,轻声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必再愧疚这件事,任谁也赶不及的。”
“多谢兄长,小弟知晓。”
王耀颔首,举杯痛饮。
王勋权当这是疏解忧愤,也给自己倒着一盏酒,与王耀对碰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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