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要见到自己喜欢的人。
若能看到一桩美好感情,也还不错。
然而,崔之玉似乎想错了。
等他们到达那之后,男子果然在那。
哪怕是拖着满身伤的身体,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和那几个义士把救济粮运出去发放。
“宣!”
印婉淑喊了他一声,急忙从马车上跑下来。
男子震惊地大步走来,可两人隔着一步便停下来,彼此含泪地打量着对方。
千言万语关心的话,在此刻都汇聚成了无声的目光。
直到贺宣将那个香囊拿出来,亲自交给她。
“淑儿,你没事就好,伯父伯母他们……如今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往后你要好好过日子,而我,也是时候走了。”
印婉淑噙着眼泪,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只将那个香囊亲手系在他的腰间,不顾他的阻拦,憋着一口气说。
“我知道你还有家仇未报,也知道你志气未达,我不想成为你的羁绊和累赘。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你……也要保重!”
“这个香囊,就当做礼物,若你支撑不下去了,看见它就能想起我们曾说过的话,希望那些话,可以给你勇气。”
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在贺宣的怔愣下,快速拥抱了他,不等他有反应,印婉淑马上转身走回了马车。
崔之玉看到这一幕,与自己所想的结果截然不同。
遂不免多问了一句:“你们……就这样分开吗?”
“姑娘有所不知,宣还身负血海深仇,他又是那么有担当的人,若不能让他了却家族心愿,即便平淡但康健一生,他心里也过不去的。”
“我不希望他不开心,更不希望他日日活在自责中。”
“崔姑娘,你说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是不是都有分离的一天?”
看到她眼底故作镇定的猩红,崔之玉虽然不知道贺宣到底背负着怎样的血海深仇,但还是想了一下原剧情。
记起一个人物来。
于是下了马车,与贺宣说道。
“公子,你见你身手不错,方才婉淑又和我说你背负着血海深仇,以及还有自我志气未圆满。”
“我想如果你需要的话,倒是可以去投奔西边军营里一个叫朱士的将军。他勇猛骁战,你跟着他,定能立下军功。”
有了地位,名声,以及日益增长的身手,想必往后做什么事都容易些了。
而那朱士,在原中可是打退怀王势力的大英雄。
贺宣连忙谢过崔之玉,还想多问什么,崔之玉已经回到了马车上。
在印婉淑与他依依惜别中,慢慢离开了这里。
在路上印婉淑告诉她:“姑娘,宣的父亲其实是被降职过的一名大将军,他从小就立志要和他父亲一样。”
“但前些年,随着他父亲去世,他才知道,他们一家是被朝中一名权贵诬陷,才沦落至此。他父亲的死也不是意外,而是和那权贵息息相关。”
“这几年,他一直在照顾他祖父,去年祖父过世,他便等待一个征兵的机会。我真心希望他能如愿。”
她抹了抹眼泪:“他能为我去杀了褚德运,还保住了一条命,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不能再拖累他了。”
崔之玉倒也明白她的心,原中,她与贺宣估计也是分开了。
所以她才被利用,培养成了杀手。
正想着,印婉淑忽然看向她,低声道:“姑娘,我能和你一起去汀州吗?”
“那可是穷凶恶极的边关之城,寒风刺骨,物资匮乏,还要走上千里路,你难道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