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为将军扬名!”
“是!”
再次回过头,张邈满面笑容,一把牵住王耀的手,就拉他到主座上同饮美酒。先是自罚三杯,笑曰:“并非是我不信将军,实在是陈留局势危急。”
“我还说将军可率百人随从,可您却孤身入城,着实令我汗颜。”
“邈在这向将军赔罪了!”
连饮三盏醇酒,张邈方脸泛红。
王耀见状,心中颇为赞叹。不愧是名士,身为一郡之守,竟能向自己这个白身罚酒赔罪,张邈倒是名不虚传。
确实是个豪爽大方的。
“耀岂敢受大人赔礼?外兵不入城,本就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大人多虑了。”
斟满一盏酒,王耀也敬了张邈一杯。
后者欣然受下,旋即轻叹:“将军入城,可见沿途百姓骨瘦嶙峋?”
未等王耀回话,张邈再次叹息,忧愁道:“邈身为郡守,却无力守护民众,实为失职也!值此饮酒食肉,也颇感嚼蜡,可并非我无心作为,实是……”
“心有余而力不足。”
王耀闻言,当即听出张邈话中之音,索性接话道:“大人何忧矣?”
“无他,游贼太多!”
见王耀如此配合,张邈眸中闪过一丝喜意,当即道:“陈留接连豫州、司隶,又临近冀州、荆州,常有外地贼寇流窜进来,更别说兖州本地也有贼人。东南西北都要防备,可谓是四面楚歌。”
说得稍稍有些夸张,但八.九不离十,张邈脸色是真的难看起来。
他痛饮酒水,皱眉道:“本来经皇甫公剿了一道,陈留也就太平些,可大的贼人不多,小的游寇
却遍地都是。”
“现在商队都不经过陈留了,这边缺粮的情况,也由此变得更加严重。”
见张邈停顿,王耀配合道:“既然都是些劫路的小流寇,无有多少战力,那么大人为何不发郡兵将其剿灭?”
“郡兵擅守不善攻。”
说来有些羞愧,张邈还是直言:“我已经组织三次围剿了,但郡城只有两千兵卒。就是加上县城,举全郡之力也才三千人,根本不够包围住郡界。”
“贼人只跑不打,郡兵又都是步卒,无有骑军。只要时间一久,军粮不够,就只得作罢。前三次无功而返……”
“现在县城都不愿意出兵了。”
看着张邈希翼的目光,王耀饮酒,大笑道:“这有何难?我与张兄一见如故,岂能眼见你忧愁而坐视不管?”
“本将麾下三千军士,弓马齐全,自当与兄之郡兵联手,诛灭乱贼!”
“定要还陈留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话音落下,满堂喝彩。
张邈攥紧双拳,满面酡红。
他连请求的话语都没道出,王耀竟然就主动提出帮他除贼。如此豪侠之人,实在太对他的胃口了!两人不过初识,便能出兵为他解忧,堪称义薄云天。
众多未发一言的门客眼冒精光,也顿时仰慕上了急公好义的王耀。
其中几人擅作章,登时屏息凝神,开始构想顺口的佳句。此情此景焉能不传于外界,作为口口相传的佳话?
爱民如子张孟卓,谈及民情之哀苦,不禁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急公好义的太原王将军,同样怀揣赤子之心。听闻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中,又见仁兄泣涕断肠,当即拍桌、怒吼‘这有何难?兄长勿忧,一切有我!’。
仁义,无私,还豪侠!
多好的佳话啊,受众群体涵盖平民、士人、官吏,还有游侠儿。
搞得好,甚至可以当成戏本!
名士的客卿,从来不是平庸之辈。
一时间,有采的宾客急不可捺,立刻唤来侍从奉上纸墨,当场构思起来。若是作品能够传遍大街小巷……
他们的地位待遇,也会大.大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