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路上一看,更骇得他胆战心惊。
只见乡道上密密麻麻列满了官军!他们排成阵列,脚踏鼓点,极为整齐的大步朝己方行来。那军袍赤红,乌泱泱连成一片,就好似一团暴虐的血云……
带着毁灭的气息缓缓压来。
前方弓手,后方步卒,官军刀出鞘,枪扛肩。无论刀刃还是枪锋,都磨砺擦拭到闪亮,刚刚也正是这些军械反射了太阳金辉,生生晃晕了自己的眼!
“撤!快撤啊!”
“原路返回,快回吾兄军中!”
声嘶力竭的吼叫一声,骑将再无犹豫,甩下士兵,率先开溜。
别说他全靠兄长才当上将军,肚中没有一点真材实料。就算有,就算韩信现场托梦也没用,毕竟官军仅是弓手……
人数就与他的部曲相当。
“将军,且等等我们!”
“妈的快跑!”
“兄弟们快
撤!只要跑的比这些杂兵快就行,他们会替我们阻敌。”
“赶紧跑,别多话。”
精锐拔腿欲跑,可杂兵却是不想作为垫背。心知难逃,索性冲上去拽住精锐们。一时间,亭舍前乱成一团。
眨眼功夫,箭矢已至。
咻咻咻——
一支支细长羽箭坠落,狠狠扎入人群,刺穿皮肉声接连不绝。
“啊!我的肩膀!”
“兄弟!拉我一把,我腿中箭了……”
“俺不想死啊,都怪你,该死的杂兵!你不拽俺根本就不会中箭!”
“骂我杂兵?你又是什么东西,你没想过卖我们?吃爷一锄头!”
一时间,各种凄厉的惨叫,各种悲戚的哀求,各种同僚的厮杀,宛如大戏开场,上演在这破败的亭舍前。
战斗还没开始,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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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乌合,欺软怕硬。王君义师,雄威甚盛,竟叫贼人不战自溃。
遥望前方乱哄哄的黄巾贼,徐淳面色涨红。他看向被亲卫簇拥的王耀,暗道:‘假若天下军兵,皆如王君之兵……’
‘乱贼须臾可灭矣!’
不知徐淳的想法,王耀目视前方。
他盯着那一个个被捆缚双手的百姓,忽然大声道:“不可懈怠!”
“附近必有大敌。”
众将闻言,纷纷望来。
只见王耀手指战场,抑扬顿挫道:“百姓衣冠不整,说明被抓匆忙,而脸上未有风尘之色,证明还没有走多远。”
“这只是一伙运送俘虏的杂兵,他们的主力部队就在附近!”
“张辽何在?”
“末将在!”
张辽策马上前,目光炯炯。
“你带一百精骑速速将这伙杂兵灭杀,不可放过一个,尤其是那骑马的。”
“喏!”
小将领命而去,停留中军的一百骑兵登时尽数跟随,腾起隆隆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