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看见沮授复杂的表情,王耀能够理解他。任誰摊上这种上官,心中大抵都很无奈,性格疏忽没啥,很多人都疏忽。但行事不密你还想废立皇帝?这不闹着玩吗?被发现可是要砍头的。其实王耀估计皇宫里那位早知道了,只是不在意。
跟王芬比起来,那刘宏更是重量级,江山摇摇欲坠他还不断加税,说征税来练兵都还算合理,可这时候他加税修皇宫实在离谱。估计放着明目张胆搞谋反的王芬不管,完全是看对
方能治地。
管你反不反,能治理好地方为他缴上税款,刘宏都能置之不顾。如此半斤八两的君臣,说实话也是千古难寻。
荒唐啊,太荒唐了!
摇头甩去杂念,王耀朝沮授拱手,郑重道:“不论如何,则注兄您的好意我都心领了,您也无需过多担忧……”
“改变不了的事,就随它去罢。”
沮授听声无言,但也是轻轻颔首。
是啊,改变不了的事就随它去罢!自己一个小小佐官,劝谏了不被采纳,又能怎样呢?左右也改变不了什么。
“王将军,请!”
“则注兄,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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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厅堂,王耀就见众人望来。
王芬这场接风筵不可谓不盛大,在场宾客没有过百也有七八十,大案小案将厅堂排得满满当当,看起颇为热闹。
王耀刚一入内,便引得全场注目。
而那主位上的中年士瞧见沮授伴随入内,当即便知晓了来人的身份,他立刻起身展臂、温声笑道:“临戎县伯,您可是难见的贵客,快请上座!”
说罢,人便望向自己左边的桌案。
那桌案虽然不比主位,要稍稍矮些规格低些,但却是左列首位。东汉讲究以左为尊,这位子可以说是在场除王芬自己的主位之外,其余所有位置中最为显赫最好的一个。王耀见
状当然没有异议,稍稍拱手便上前入座。
“久仰王刺史大名,今日能够得以相见,实在是幸会!”
“您刚上任就让冀地重现生机,真不愧是八厨之一的大贤啊!”
王耀态度很好,话语非常尊敬。
尽管是以左为尊,但素来也有左右武的说法。如今他南下平叛不是以朔方郡守而是破虏将军的名义,其实王芬给自己安排再次一级的右首,也没啥可指摘的,而对方却仍将他安设在左首。
既然王芬表达出足够的敬意,自己也不介意回应以尊重。
“哪里哪里,临戎县伯于百忙之中能来赴宴,我才是倍感荣幸呢!”
“近年常闻您的英雄事迹,今日一见竟这般年轻,真真是位青年俊杰!”
听见王耀一句久仰大名,王芬哈哈大笑,心中那是无比舒畅。
看来即便被党锢之祸所禁锢十九年,他的名声依旧响亮,仍能当得起近年来威名远扬的‘义公将军’一句幸会。
作为清流士人不在乎钱权,他们只在乎名声,希望自己美名能一直流传下去,受后世人所敬仰。将近快二十年没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刚复起的王芬其实最担心的不是天下,而是他已被世人淡忘。故此,王耀这话虽只是客套……
依旧叫他无比开怀。
“贵客既来,那便开筵吧!”